爆發。那就像是在它的身體裡出現了一隻巨手,猛然將它的肺和心臟攥在一起,用力撕扯一樣。肺部的空氣被這隻無形的巨獸完全擠壓了出去。這個獸人不僅無法呼吸,也無法行動,整個身體慢慢的蜷縮成一團,然後動也不動的死去。
小弗萊曼將刺劍猛然拔出,重新放回了袖子裡。沒辦法,被康斯坦丁加持的武器過於明亮,如果不這樣做。不等幹掉獸人,持握刺劍的小弗萊曼首先就會成為那些獸人的靶子。
“乾的不錯。”
幾乎在同時解決掉眼前獸人的康斯坦丁低聲讚揚了小弗萊曼一句。
他眼前的這個少年正在月光下深呼吸,雖然努力壓低聲音,但是苦修士也能聽到棕發少年心臟劇烈跳動時發出的巨大聲音。不僅僅如此,少年肺部的聲音也聽起來有些不對。
“我們必須回去,獸人比我們想象的更多。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康斯坦丁接著說,在剛才的一段時間裡,他們兩人聯手已經殺死了十一個獸人,但是就目前聽到的聲音來判斷,那些獸人可能有上百隻。
小弗萊曼嗓子那裡就像是一個破舊的風箱,發出“嗬嗬”的風聲,對於康斯坦丁的話。少年搖頭,說:“我們必須,必須,必須衝進去。”
他嚥了口唾沫,讓自己乾涸的嗓子稍微好受一點,接著說:“我們必須一次,把這些獸人打痛,打到它們發狂。才能把它們全部留在這裡。否則之前所有的佈置都會白費。”
康斯坦丁在胸前畫了一個十字,對於小弗萊曼如此堅強的戰鬥意志,苦修士再次表達了心中的讚歎:“如你所願,我的孩子,我們繼續前進,所有的異端,必將倒在我們的劍下。”
說完。他輕輕點選了一下小弗萊曼的額頭,一股溫暖的感覺從小弗萊曼的腦海中流過。雖然肌肉依舊痠痛不已,揮動一下胳膊都會讓小弗萊曼感到艱難,但是這樣的溫暖感覺至少讓他的心臟得到了一定的緩解。肺部那種火燒火燎的感覺也降低了一些。
“我只能為你做到這些。”
康斯坦丁如此說著,他並沒有解釋為什麼,不過看看這位原本從未流汗的苦修士的背影有些佝僂,小弗萊曼也能猜到,剛才那個“大祝福術”多半對康斯坦丁來說也是一個巨大的消耗。就像是苦修士之前說過的那樣,超額使用神術對施術者的身體也會造成傷害,而現在,康斯坦丁多半已經處於被傷害的境地,即便如此,他也要用一些簡單的神術幫助小弗萊曼恢復。這樣的精神讓小弗萊曼多少有些掙扎。
這是一個外冷內熱的人,這是一個好人,成為小弗萊曼的教父後,就全心全意的幫助小弗萊曼,而棕發少年其實一直都在欺騙這個老人,甚至把對方當成自己的棋子。這樣的矛盾心理讓小弗萊曼心中有些不太好受。
他搖了搖頭,將自己這些複雜的思緒拋開,看著前面黑暗的森林,低聲說:“好吧,讓我們繼續,堅持下去,看看誰才是最後的勝利者。”
黑暗是最公平的敵人,它所有的戰鬥者都一視同仁。而森林中的那些樹木讓這些戰鬥彼此隔開,變得支離破碎。事實上,在今天夜裡的戰鬥,本身就是一次混亂的,斷斷續續的過程。看起來彼此之間沒有什麼直接的聯絡,要麼是矮人突然衝出去打上一會兒,要麼就是獸人突然衝過來,戰鬥和休息都沒有規律。就連敵人在什麼地方會以什麼樣的方式投入戰鬥,都是一片混亂。
在這樣的戰鬥中,小弗萊曼前後衝擊了四次或者是五次,他並不能確定這一點。過於激烈的戰鬥容易讓人忘記很多事情,以至於產生類似麻木的感覺,所以想要準確的判斷自己究竟是兩次長長地衝擊,還是一次衝擊變成兩次進行,這都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情。
至於小弗萊曼總共殺死了多少個獸人,現在也是一個謎,康斯坦丁說小弗萊曼應該殺死了三十個以上的獸人。不過棕發少年知道,在後面的衝擊中,有好多次雖然已經重創了對手,但是卻沒有完成有效的擊殺。很多次對手在被小弗萊曼和康斯坦丁重創後,都及時的隱入黑暗小弗萊曼並不是不知道這些獸人在什麼地方,但是他的體力已經跟不上了。棕發少年能夠清楚的感受到,他的身體已經瀕臨崩潰,對獸人造成的傷害也小了很多。重傷對手已經算是傾盡全力,擊殺獸人對現在的小弗萊曼來說可以算是一種奢望。
不過他現在實在顧不了這些,他必須在儘可能短的時間裡多回復一些體力,然後再發動一次衝擊。把那些獸人漸漸有了起色的反撲勢頭迎面打下去。
能夠在黑暗中看見對手在何處,而對手根本看不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