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絲緹娜看著這個情景笑了起來,說:“好吧,我可以保證,你一定能夠比漢尼拔吃的更好。”
看著女設計師回到餐廳,蕭焚蹲了下來,低聲說:“好了,別鬧了,漢尼拔,剛才那個馬汀,你有沒有覺得有問題?”
漢尼拔嘴裡的烏魯烏魯聲突然停止,雖然叼著蕭焚的褲腳,不過眼睛卻已經扭向了餐廳那個方向,鼻子似乎嗅了嗅。在片刻的安靜後,漢尼拔同樣打了個噴嚏,重新開始對付起蕭焚的褲腳。這一次,小狗把肉墩墩的小爪子都用上了,就是為了想把蕭焚的褲腳扯一點下來。
這個動作看上去笨拙無比,就連在沙發上的黑貓,似乎都發出了某種“呼呼”的笑聲。當然,這種笑聲更像是在傳達它的不屑,只是不知道這種不屑究竟針對的是胖乎乎的漢尼拔,還是蹲在那裡一頭霧水的蕭焚。
扭頭看了一眼黑貓,蕭焚總覺得這裡面似乎有什麼不對,但是現在手上的資訊實在太少,所以根本無法做出合適的判斷。看起來那個黑貓似乎知道什麼,不過就衝剛才那樣的惡劣態度,蕭焚很難想象這隻黑貓能夠提供更多的配合。
正準備從地上站起來,蕭焚的眼角掃到了鋪在腳下的地毯,一個熟悉的紋路讓他的眼角猛然一跳。那是安得思法陣的紋路,而且描繪的非常標準。但是這個紋路隱藏在地毯更長一點的絨毛,除非蹲在這個位置,才能發現這一點。
蕭焚拾起地毯的一角看了看,這是一個機器編織的羊毛地毯,談不上多值錢,估計也只有幾十年的歷史,上面有些地方都開始掉毛。不過這個發現更讓蕭焚震驚,機器編織意味著安得思法陣的紋路並不是事先就有的,而是在購買之後,由一名法師畫上去。如果這個結論沒錯,那麼就意味著,必須要有熟悉安得思法陣的覺醒者,而且還要有世界之樹體系裡才能擁有的寶石。而且那位覺醒者應該是翠絲緹娜的祖先,幾十年前還活在這個世界上。
難道是費藍之前所說的那個醉醺醺的祖父?如果那個祖父是一名覺醒者,倒也可以解釋為什麼翠絲緹娜的父親根本不知道有地窖這件事情。作為覺醒者,完全可以讓沙發移動的悄無聲息。問題是,為什麼一名覺醒者會留在這個城堡裡?
還有,如果翠絲緹娜的祖父真的是覺醒者,完全可以讓這個家庭變得非常富有,可是現實並非如此。究竟是什麼,讓這個城堡和這個家族變成了現在的樣子?另外,那名覺醒者是如何死去的?或者說,那名覺醒者去了哪裡?
蕭焚發現,自己越想脫離這個莫名其妙的漩渦,反而越在這個漩渦裡深陷。如果說之前翠絲緹娜是一名凡俗,可以不那麼在意。那麼現在的發現說明,這個城堡已經與覺醒者有關,作為試煉者的蕭焚不可能對此坐視不理。
扭頭看了一眼黑貓,此時的黑貓已經將頭埋入自己的胳膊裡,像是真的睡著了。蕭焚笑了笑,低聲說:“嘿,漢尼拔,今天晚上有空嗎?我覺得我需要對這個城堡好好檢查一下了。”
如果這個城堡中真的有一名覺醒者存在過,那麼絕對不會只留下這麼一個遺物,也許在別的地方,還能找到一些類似的東西。
漢尼拔又停頓了一下,隨後再次呼嚕呼嚕的和蕭焚的褲腳做對,只不過這一次小狗的尾巴搖得很歡,看上去對蕭焚的這個建議非常支援。
在這個城堡的晚餐簡約而又豐盛,蘇格蘭肉卷,三文魚,煮淡菜,加上土豆泥作為主食。當然,少不了蘇格蘭威士忌,這些威士忌來自馬汀的後車廂。蕭焚對於威士忌這樣的烈酒並沒有太大興趣,當然,以他的體質,對於酒精的抗性同樣很高,所以談不上會喝醉。開車的馬汀沒有喝酒,倒是費藍很有些酒量,幾個人在餐桌邊隨意的聊了一會兒,就此作罷。
由於費藍姨媽來的過於倉促,所以翠絲緹娜沒有做好什麼準備,客房也沒有清理出來,她和費藍姨媽約好第二天再到城堡里居住後,看著馬汀開車離開了城堡。
蕭焚嘗試著關上城堡的第一道鐵門,結果讓他有些吃驚。鐵門的合頁已經鏽蝕的非常嚴重,加上鐵門的沉重,無論是把這個鐵門開啟或者是合上,都需要相當的力氣,雖然那個馬汀看起來身強體壯,不過想要開啟這樣的大門,尤其是第一次推開,恐怕還是有相當的難度。
以蕭焚現在還沒有獲得具體引數的身體,也用了很大的力量才將鐵門推回去,以此估算,那個馬汀的力量,恐怕比目測的更大,更像是一名試煉者。
蕭焚不動聲色的關好大門,隨後與心不在焉的互道晚安,獨自回到了自己的閣樓中。
當樓下的座鐘鐺鐺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