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善意。
不過。今天的事情已經不再手諾夫曼的控制,當他看到那根完全可以稱為聖物,散發著濃重神聖氣息的樹枝時,就立刻猜到,小弗萊曼最終還是找上門來了。措手不及後,紅衣主教忽然發現,這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迎接一名領主會讓諾夫曼感到恥辱。不過迎接以為不斷引發神蹟的少年,則是諾夫曼的光榮。並不是誰都能見到這位棕發少年,更不是誰都能看見這個少年引發的神蹟,見證神蹟會讓諾夫曼在教廷的競爭中獲得前所未有的優勢。比如施佩耶爾的果格爾主教,據說教廷已經考慮讓他前往勃艮第,晉升成為王國大主教。之所以如此,就是因為果格爾主教連續兩次見證神蹟,因此被教廷上下統一認為,他具有更為虔誠的精神,所以才有機會見證這一切。
當然。就算是小弗萊曼不在斯圖加特引發神蹟,迎接這位少年對於斯圖加特紅衣主教來說同樣意義非凡。這名少年現在已經是一個奇蹟,他在教廷內部被多次提起,歐洲很多地方的苦修士和隱修士都在向教廷提出要求,認為教廷如果不能將連續兩次引發神蹟的人封聖。將是對主的最大不敬,對教廷和教義的最大侮辱。因此,諾夫曼主教知道,教廷已經把生者封聖納上了議事日程,而他則有可能成為最早接觸這個聖人的幾名主教之一。
這種接觸能夠帶來什麼,諾夫曼還不能確定,但是不接觸會造成什麼,諾夫曼卻一清二楚。那意味著被教廷邊緣化,意味著繼續向上升遷將會變成一次妄想。
不過,這同樣意味著一次站隊,究竟是站在棕發少年一邊,還是站在斯圖加特伯爵一邊。紅衣主教非常清楚薔薇領那邊發生的一切是怎樣的齷齪,而這名少年在斯圖加特呆了這麼長的時間,直到今天才出現,也足以說明小弗萊曼應該知道了一些什麼。
所以,要麼選斯圖加特伯爵,要麼選少年,雖然世俗的爭端不需要,也不允許諾夫曼參與,但是他必須做出一個提前的考慮。這種選擇沒用多長時間就已經得出答案,和升遷相比,斯圖加特伯爵的敬奉完全不值一提。
即使少年與斯圖加特伯爵的鬥爭失敗,也不會影響主教的前途,相反,如果少年與伯爵的鬥爭獲勝,那麼主教得到的收穫將會遠超以往。
正因為如此,主教在從城堡大門出來的時候,果斷拒絕了騎士大隊長的好意,他必須從那一刻開始,與伯爵劃清距離,對少年表現出完全的誠意。
而現在,小弗萊曼在車裡說的話,讓主教徹底的放下心來。沒錯,這個少年來到這個城堡,就是為了向斯圖加特伯爵發起挑戰,這件事情和主教沒有任何關係。而主教要做的,就是帶領小弗萊曼進入斯圖加特城堡,然後漠然觀看事情的起起落落。
至於圖斯塔夫伯爵會不會事後因為諾夫曼將小弗萊曼引入城堡而怪罪下來,那也要等到這位貪戀男風的伯爵能夠從這次爭鬥中笑到最後再說。當然,就算這位伯爵真的獲得了勝利,那麼最終能夠笑出來的也只有教廷。
對於生者封聖有著很大忌諱的教廷此時完全可以毫無顧忌的將聖人的頭銜戴在小弗萊曼的頭上,如果小弗萊曼鬥爭失敗,結果絕對不會活下來。接下來,教廷會立刻要求帝國將圖斯塔夫伯爵送上火刑架,因為這位貪婪的伯爵居然敢殺死一名聖人。
至於圖斯塔夫可能會辯駁說他根本就不知道小弗萊曼是個聖人,那也會成為這位伯爵脖子上新的絞索。想想看,連一名虔誠的聖人都無法識別,那麼伯爵的眼中還能有什麼?伯爵究竟是真的相信主,還僅僅只是敷衍了事?
蕭焚扶著車門邊上的扶手,走了下來,迎面撲來的冷風讓他的身體猛然一振。紅龍女僕天生就帶有一種類似領域的結界,可以讓周圍的環境變得溫暖無比。因此坐在車廂裡,即使外面冰冷刺骨,裡面卻暖和的讓人昏昏欲睡。加上紅龍女僕的身體還會分泌出一種無法言喻的香氣,就像是傳說中的龍脂一樣,那種香氣在封閉同時又溫暖的車廂裡縈繞,另外還有動盪的車廂本身,蕭焚需要用很大的力氣才能讓自己保持足夠的清醒。
腦子猛然清醒了過來,蕭焚扭頭看著一邊的諾夫曼主教,說:“感謝您的到來,不過我想,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需要主教迎接了。”
斯圖加特紅衣主教的眼角微微一跳,低聲說:“你的意思是,不謀求聖人的稱號?”
蕭焚點頭,亮出了手指上的戒指,說:“我是世俗的領主,主選中我,並不是讓我成為高高在上的聖人,而是讓我為在這個世界上傳播聲音。因此,我選擇成為領主,聖人這種事情,還是以後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