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焚微微一笑,很想說“我還知道你身上的紋身”,不過這種話對少女來說可能是淡淡的調笑,對一名已婚,同時還有女兒的中年婦女來說,就顯得太不得當。
“你守護的那些,我也很有興趣,如果你知道華夏曆史的話,我建議你看一看華夏曆史上的王恭廠大爆炸,看了那個,你也許能夠明白我的意思。”
土方真緒扭頭看著蕭焚,她發現自己越來越看不懂這名少年了。多金,聰慧,現在看起來都只是表象,除此之外,這名少年的身上好像有著什麼她根本無法理解的東西在裡面。
蕭焚掛了電話,問土方真緒:“你的家庭有網路嗎?你的母親會上網嗎?”
土方真緒點頭,說:“是,上網我母親也會,不是非常頻繁,大部分時間是我在使用。”
蕭焚站起來說:“好吧,我們先走,如果你母親會這些,也許在我們前往京都的路上,就會給我們打電話。千花的懷石料理嗎?我沒有吃過,不過吃上一次也無妨,且行且珍惜吧。”
果不出蕭焚所料,在酒店提供的車輛還沒有進入京都市區的時候,緋村真蘭給自己的女兒打來了電話,蕭焚接過了電話,低聲說:“你已經看到了,對嗎?”
“為什麼會都光著身體?”
緋村真蘭直接問:“大爆炸後,那些屍體為什麼會都光著身體?”
“生是赤條條來,死是赤條條走。”
蕭焚簡單的說,這個道理是後來在學院的時候,聽過一些學生進行探討後得到的答案。王恭廠大爆炸的那個試煉世界,蕭焚沒有進行到最後,整個試煉世界就發生了變遷,他的主線任務也發生了變化。確切的說,從進入天啟試煉世界時,蕭焚就沒有什麼主線任務。因此到最後蕭焚也沒有真正親身經歷那個人間地獄,不知道那種慘烈的場景有多麼撼人心脾。
不過,那些同學們有些完整的經歷過這個試煉世界,對那裡的一些變化也有著不同的接觸。相對來說,這次奇怪的大爆炸讓所有的死者不著寸縷,一直不被人理解。倒是有些試煉者見過那些對生者充滿憎恨的地獄生命褪下人類衣物的場景,但是具體的原因也是各人各話沒有定論。更接近大眾,或者是神學上的理解,就是蕭焚所說的那樣。人是赤條條來到這個世界的,死亡的時候,也應該赤條條的迴歸。
緋村真蘭對於這樣的回答顯然並不滿意,不過她沒有繼續在這個方面追問,而是轉向了另外一個問題:“有人提出過警告,而且是僧人。另外有些個例,說明只要與佛門聯絡,就能免除災厄,是麼?”
“那也許是後世的宣傳,不過這些人確實做了一些史書上沒有記載的行動。”
緋村真蘭安靜了一會兒,問:“千花餐廳,是嗎?你預定了幾個人的料理?”
蕭焚扭頭看著土方真緒,低聲問:“你們家現在幾口人?”
土方真緒點頭回答,說:“是,我的家庭現在有三個人,我的母親,我的姐姐,還有我。”
蕭焚放開聽筒,說:“我原本預定了3個人的料理,如果你需要,我可以臨時增加。”
“不用你增加了,我來定,帶上你的支票薄,這可能是一次大花銷。”
蕭焚苦笑了一聲,隨後說:“好的,聽你的。”
司機從後視鏡那裡看了蕭焚一眼,下午的時候,司機還對蕭焚提起過關於扶桑中學女生的事情。當時這個少年義正言辭的拒絕了,不過現在看看,原來這個少年早有安排。只是他身邊這位少女的穿著,再想想下午這名少年對於巫女的問題,只能說,這名少年的口味實在有些不同凡響。原來巫女才是這個人的癖好嗎?
蕭焚倒不在意司機的眼光,他直接撥通了杜若溪的電話,在電話中,他簡練的詢問了杜仲,杜家目前大家長的私人電話。杜若溪沒有給蕭焚這個電話,不過她向蕭焚保證,杜仲會在第一時間和他聯絡。
果然,當車輛剛剛進入京都的市區,杜仲的電話就撥到了蕭焚的手機上。
“你說。”
杜仲用低沉的語調,簡練的說著。
“我在京都,京都最近可能發生巨大的災難。”
蕭焚用法語回答,這個回答讓杜仲安靜了一會兒,確切的說,杜仲根本聽不懂法語。過了片刻,一個女性的聲音在電話的另一邊出現,說:“請重複一遍你剛才的話。”
這位大家長居然聽不懂法語,這讓蕭焚稍微錯愣了一下。
伴隨著少年的重複,那名女性的聲音在第一時間同聲進行了傳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