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著眼睛，涼薄的唇瓣似是帶著一抹輕嘲的弧度，看不出任何情緒。

但白銀知道，此刻的水墨心中定然在痛苦抉擇著。

白銀看了一眼自己仍舊被水墨抓在手裡的小手，嫣紅的唇瓣翹起一抹甜美的弧度。

她面帶笑意湊到水墨耳邊，輕笑著說道，”水墨，你不用為難。我已經死過一次了，還怕老天再為難我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了。你還是人族王尊，現在最重要的是保護好人族姓的安全。”

水墨微微低頭，深邃如海的瞳眸中眸光閃爍不定。

白銀就只是靜靜看著水墨，心中沒有任何波瀾，眼中卻帶著絲絲的心疼。

在她看來，水墨完全就是吃力不討好。

明明為人族百姓做了那麼多，他們還聽信謠言，勢要抓住他。

但是，烏蒙的話也的確不錯。

水墨乃是人族王尊。俗話說得好，在其位謀其政，他隨便一個決定就關係著人族百姓的未來，所以他做每一件事都要深思熟慮。

說實話，白銀對烏蒙所暗指地關於她的事情但是沒有多少興趣。

但顯然，水墨對烏蒙的話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白銀清透的目光凝頓在水墨身上，心中卻想著最近發生的事情。

總覺得事情發生的太快了，她還沒有準備好就已經變成這般樣子了。

這一邊，水墨白銀一臉沉思之色，白銀凝重的表情讓烏蒙心中失笑。

他的目光一直放在白銀身上，蒼藍色的眼睛裡閃爍著說不清楚的情緒，完全看不出他心中在想著什麼。

白銀只覺得鋒芒在背，一道帶著審視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游移著。

直到受不了他探究的目光，想要開口詢問的時候，烏蒙忽然抬頭看向他，語氣暗沉沉地說話了。

“小姑娘，你們妖族跟人族之間有世仇，相互攻伐了萬年，甚至到現在還是敵人。你怎麼會跟人族在一起，更何況，你身旁的這個男人還是人族首領。”

烏蒙的語氣太過沉重，陰沉的話聲聽得白銀幾乎愣住。

她眸色怔愣了一瞬，尚沉浸在剛才的思緒當中，烏蒙問她這個問題明顯有些猝不及防，眼中顯現出驚訝不解的情緒。

白銀低頭沉思了裡面，緊接著抬頭看向他，卻被此時的烏蒙周身散發出的悲傷哀痛之感觸動到了。

剛剛還是一派淡然平靜姿態的烏蒙周身忽然散發出這般不平靜的波動，完全不像是活了千萬年的前輩。

白銀心中瞬間閃過數個念頭，剛想要探究出烏蒙變化的原因，再看向他時已經又恢復了原來的冷淡疏離之態，彷彿她剛剛看到的那一幕不過是錯覺，烏蒙身上出現的陰沉氣息也不過是她的幻覺。

白銀眸光閃爍了下，她清楚地知道，那不是錯覺。

這位先知身上，一定有故事。

而且是同妖族有關的故事。

但是，這些都跟她沒有關係，烏蒙為難她的男人，在她看來就是極端可惡的。

白銀對著烏蒙淡淡輕哼了一聲，說道，“他身上有尋常男子沒有的氣質風度，又是我喜歡的型別。”

“我不選他，選誰？……”

白銀的話聲十分理所當然，活像問這個問題的人是白痴。

烏蒙心知白銀對自己心有不滿，卻也沒有開口說著什麼，只淡淡眯起眼睛，極有壓迫力的目光在白銀身上轉了一圈，語速極慢地說道，“你明明懂我的意思。”

為什麼？！

為什麼他們能如此毫無芥蒂地在一起，好像人妖兩族之間延續了萬年的仇恨對他們沒有任何影響。

白銀連烏蒙周身透出危險冷寒的氣息，就連垂到肩膀的白髮也開始飛揚起來，心中猛跳了一下，面上還是一派鎮定，極是隨意地說道，“烏蒙前輩，你知道水墨救過我多少次麼？”

“這我怎麼可能知道。”

烏蒙搖頭。

白銀輕笑了下，眼中漸漸顯出溫暖之色，“其實我也不知道，因為……”

“已經數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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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4章　他的選擇

白銀的目光中帶著清淺的笑意，話聲中帶著幾分縹緲茫然，“並不是因為他是我的恩人，我才沒有執著兩族之間的仇恨。而是在我看來，不管人妖兩族間有多麼大的仇恨，那都是上一輩的事情，仇恨與我們之間的愛情無關。”

“烏蒙前輩，你說的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