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伯茨對於黑騎士的存在無從分辨,也不知道那些強大的武者是不是穿著普通人的衣服,混在人群中保護著辛西婭,但是即便明知之後很可能會觸怒依文伊恩也罷,蘭伯茨已經下定決心,絕不放手。
能夠守護辛西婭未來的人,除了他自己之外,無法信賴——
直到此時,蘭伯茨才突然有些恍然地意識到,自己之所以會留下來的理由了。
。
“哈……看起來開始了……”
看著升起的綠sè訊號彈,培爾納德將嘴裡叼著的菸頭踩滅。
“啊啊,真是的,我明明只是個人畜無害的研究人員……”在他身邊,克雷爾拍了拍身上的白袍,站了起來。
“這種話,對那些被你殺掉的人說去吧。”培爾納德一拳錘在掌心,結實健壯的手臂裸露在外,青筋爆起,而在他背後,一道道黑sè的身影也站了起來。
“撒,那句話怎麼說來著?”
黑sè的制服,寬大的帽簷,銀sè的帽徽與垂穗,不語者排列成縱。
“開始派對吧!”
話音落下,培爾納德一腳重重地跺在了石階上。
然後菸頭彈跳了一下——不,彈跳的不是菸頭,而是地面——
地面,潰散了。
前一秒還是一塊完整堅實的巨型花崗岩的高臺在培爾納德一腳之下徹底粉碎,注入石塊內部的,魔力在數個關鍵的結構點處同時爆裂,相互擠壓所產生的強大沖擊力將岩石的內部結構按照培爾納德的意圖完全破壞,碎裂的石塊瓦礫就像是沙子一樣坍塌下去,在石臺與地面上形成了一道緩坡。
而在下一刻,在完全粉碎化的石臺基座最上方,依然還維持著完整xìng的座位席宛如乘坐滑梯一樣,緩緩動了一下,然後逐漸越來越快,最後就像是一道巨大的石制海嘯一樣,轟鳴著,向地面上滑了下去。
豪邁而囂張的動靜吸引來了敵人的關注,終於有長生種的劍士注意到軍人觀禮區這邊的動靜,衝了過來——
然後被釘在了地面上。
暴虐的狂風在閱兵場的上空肆意呼嘯,而隨著空氣被壓縮與汲取,一道道空氣所凝成的冰錐紛紛化作豪雨,從天而降。
被弱小的城尉官慣壞了脾氣,沒想到敵人的初次反擊就如此暴虐的長生種吃了大虧,在這第一輪打擊中至少有十幾名劍士在猝不及防之下被釘在了地上。
“弓箭手!”
克雷爾遠遠地聽到長生種那邊似乎是有人在下達命令,他笑了笑,抽出一直擦在衣兜裡的雙手——
“狼煙?我們也有啊。”
輕輕拍了拍。
銀藍sè的煉成過剩電橫掃戰場,尖冰錐之林在下一刻紛紛爆裂,被穿插在冰錐上的劍士“準屍體”,在爆炸下徹底化作屍塊,而混合著血sè的霧氣緩緩彌散,就在長生種的指揮官以為襲擊者打算透過這樣的方式阻擋弓箭手的視線的時候——
克雷爾從衣兜裡掏出來一枚子彈,加上將魔力**成衝擊力的魔法飛彈後,隨手丟了出去。
“不過可是會炸的。”
追擊的一記赤紅sè煉成電一閃而逝。
霧氣,爆炸了,掀翻了所有身上沒有施加魔法防護的人,只剩下了依然在風翼術與迅行術的幫助下,高速衝鋒中的黑袍軍憲官。
已經棲進復仇之劍的隊伍近處的軍憲官從背後掏出爆破筒,加上魔法飛彈看也不看就用力投了出去——如同鰉雨一般的數量可以彌補任何jīng度上的不足,在軍校學習,在戰場上驗證,軍憲官的魔法軍官們對於這一套戰術體系已經徹底深信不疑。
復仇之劍的風暴術士中有人已經察覺到了不對,並迅速升起了風之壁障,想要把爆破筒擋在遠處,但是早已經準備多時的法術壓制部隊已經立即開始了反制,好好的風之壁障在徹底生成之前,就被繳入區域的異種魔力流絞成了一團亂流,而落下的爆破筒在半半拉拉的護壁上彈跳了幾下,然後便見縫插針地落了下去。
位於爆破筒正下方的長生種隊伍頓時被這一波打擊再次炸翻在地,屬於長生種的,遠比帝國人與普通南嶺人更強壯的軀體救了他們一命,卻也已經到此為止。
跟依文伊恩不同,他手下的這些軍憲官大多是真真正正地在戰場上走了一圈,存活下來的戰士,毫無畏懼的手雷近炸與抵近shè擊,還有心狠手辣,毫不留情的一擊斃命——
殺死敵人的效率,在戰場上就是拯救自己與戰友的最好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