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氣的笑容,薩摩在眾人無法置信的眼神中開口說話:“王子貴人多忘事,想必忘了那個小預言師了吧?”
薩摩這麼一說,蔭·多羅也想了起來。方才薩摩一改變氣質,他就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如今薩摩一提,蔭·多羅才想起,當初他在杜斯妥·安森身上感覺到的正是這種感覺!儘管容貌不同了,但蔭·多羅卻完全不懷疑,薩摩與杜斯妥·安森是同一人。他最無法理解的是,為什麼同樣一個人,味道會有這般南轅北轍的變化?
“你是……杜斯妥·安森?”那個後來莫名在人間蒸發的預言師?蔭·多羅驚道。
薩摩沒有正面回答,再度釋放狂放的氣息,咧出一抹冷酷的笑容:“那是我們第二次見面。至於第一次,是在蘭普頓魔武學院的大門口。”
此話一出,蔭·多羅又迷糊了。蘭普頓魔武學院?他最近去過蘭普頓魔武學院是在……
終於想到了什麼,蔭·多羅大驚失色。就在這時,薩摩嘲諷的聲音也響了起來:“你就在我面前救走了我族的叛徒。”
“你…你是……龍人族的王子……薩摩!”雖然蔭·多羅不怎麼相信龐龐的招供,更不確定那個龍人族的王子究竟叫什麼名字,但在眼下這種情境之下,蔭·多羅第一個想到的還是龐龐給他的那些資訊。
“沒錯。你替我族照顧龐龐不少時間,我是該來回報一下了。”薩摩冷笑道。
對薩摩而言,他不需要,也沒有必要隱瞞身分。因為,一個即將死去的人,對他沒有任何威脅。
薩摩這番話提醒了蔭·多羅。薩摩知道了龐龐在他的府邸裡,甚至更可能知道與北方大陸開戰是他大力促成。如今薩摩正是為了報仇而來的!
想到這裡,蔭·多羅感覺心臟一陣緊縮,本已恢復一些血色的臉愈加蒼白。但隨即,蔭·多羅轉頭四處張望,接著笑了起來。
龍人族的王子就在他面前,看來似乎是單槍匹馬前來,而他這邊除開仍在門外的馬伕,仍有九個人。九人對一人,贏面自然是他們這邊大。即便此人還有後援,只要他立刻將此人擒住,還怕有人來援嗎?屆時他儘可以對龍人族,甚至模裡邦聯予取予求!更別說這一來,他在公國裡的聲勢將會大漲,再配合奪位的計畫,王位還不是十拿九穩?
想到這裡,蔭·多羅的表情立刻猙獰起來:“我里爾公國豈是任你這種宵小之輩來去自如之地!來人,把這個人抓起來!”
八名侍衛見蔭·多羅與薩摩自顧自攀談起來,早就鬆懈了戒心,因此蔭·多羅命令一出,八名侍衛一時反應不過來,當場怔愣起來,直到聽見一聲冷嗤才回過神。只是,當他們回過神,他們應該抓住的那人卻失去了蹤影。
“上面!”一直注意薩摩的蔭·多羅立刻高聲提醒。
聞言,眾侍衛連忙抬頭看去,手上兵刃也跟著往上揮舉,可惜他們只來得及看到那人黑色罩袍的袍尾,身後便傳來一聲怒斥,伴隨一聲兵器斷裂造成的脆響。
眾侍衛情知不妙,慌忙轉身回頭。只見那人膝蓋微彎,右手黑色厚劍呈下劈態勢的站在蔭·多羅身前。蔭·多羅似乎想舉劍反刺,以攻代守,但招未及全出,手上長劍便被從中劈斷。
眼前的景象已然急如星火,侍衛們怒喝著,攻擊正背對他們而站的那人,打算藉此讓那人放棄追擊他們的主子。
兵刃尚未及體,那人已如一片黑雲捲了開來。
眾侍衛見狀鬆了一口氣。只要主子毫髮無傷,他們的項上人頭便算保住了。
眾侍衛才剛剛安心,驚人的一幕便呈現在他們的面前!只見他們的主子,蔭·多羅的身體從頭頂開始綻開了一道血線,慢慢往下延伸,接著,就在眾人還沒意會到是什麼意思前,蔭·多羅的身體就突然“啪!”的一聲裂成等分的兩半,鮮血從綻開之處噴飛而出,猝不及防的眾人當場被溫熱的鮮血灑得滿頭滿臉。
變化完全出乎眾人意料之外,眾侍衛當場傻了。溫熱的鮮血流在身上,眾侍衛卻是渾身冰冷。
“你們的主人已經死了。”毫無溫度與情緒波動的聲音,自驚傻的眾人背後傳來。
眾侍衛轉頭回望,微弱火光下,一動也不動的敵人正站在他們背後,彷彿一把出了鞘的兇刀,散溢著灼灼殺氣,卻也同時散發森冷有如地獄般的死風。
恐懼瞬間淹沒了眾人,沒有人想到抵抗、沒有人想到報仇,更沒有想到要抓住,甚或殺死眼前滿是凶氣的敵人。深切的無力與恐懼讓眾人只想到一種尋求活命的方法||逃!
於是,當一個人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