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少,哪哪兒都能遇著,這一遭雖然不是對她,可是一聽那聲音,卻比先前那幫土匪更加的可惡。
人家怎麼說都是做土匪的,還是在那荒郊野外的行事,而這個人,竟然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公然調戲良家姑娘,實在是可惡。
想到這裡,一掀簾子,就走了出去。
那廂胡蓮兒早就嚇得躲在了胡大夫的身後,戰戰兢兢的望著門口那一幫子人,可憐的臉上眼中全是淚,死死的咬住了不敢落。
“還害什麼騷,趕緊的過來給大爺瞧瞧。”
這幅模樣,無疑讓站在門口一襲暗紫色衣裳的那小子越發的得意,搖擺著身子作勢就上前來拉扯,並且一把將胡大夫推到了一邊。
好在思涵手急眼快的扶住,胡大夫才沒有摔倒。
她的眉頭一皺,怒氣立馬竄到了頭頂,手中還端著那碗雪梨,想也不想,朝著那個拉扯著蓮兒的男人就扔了過去。
常年做菜練就了一副好的視力,不偏不倚,正中他的腦門兒,只聽‘咣噹’一聲,碗應聲而落,隨即,傳來的是男人鬼哭狼嚎的吼叫:“哎喲,燙死我了!”
那碗裡的東西還沒有涼透,思涵又卯足了勁兒,如今那些個東西全都灑在了他的身上,也難怪,他會痛苦成那副德性。
他身後的小廝立馬就上來關切,思涵才沒工夫去搭理他,快步過去,一把將蓮兒拉到了身邊,“怎麼樣,沒有傷著你吧?”
蓮兒搖了搖頭,仍是驚魂未定,“沒…沒有。”
聲音是從嗓子眼兒裡發出來的,幾不可聞,十分的可憐。
“哪個王八羔子敢打本大爺,不要命了是不是?”
男人那邊已經各種的收拾擦拭妥當,幾個小廝七手八腳的給他擦著身上頭上的汙漬。
如今他捂著一隻眼,眼皮子火辣辣的疼,連帶著心裡頭的怒氣全都湧上了腦門兒。
他那一幫子手下,立馬都站了出來。
“公子,是她,那個女的。”說的就是思涵。
☆、又遇色坯(二)
“公子,是她,那個女的。”說的就是思涵。
男人順著眾人指著的方向瞧了過去,滿臉的怒氣。
竟然敢打他,今兒個不讓她嚐嚐厲害,怎麼咽得下這口氣。
只是,怒氣只是停留在唇角,隨即的,換上了滿臉的笑,那笑意,順著臉頰,蔓延至了眼底,只差將眼珠子瞪出來。
入目的是一個白衣女子盈盈而立,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身子包裹在月白色與淡粉紅交雜的委地錦緞長裙之下,越發的不盈一握。
當真是個美人坯子,饒是和號稱城西第一美女的胡蓮兒站在一起,也絲毫不的不遜色。
尤其是那一雙眸子,淺淡中帶了冷清,緩緩的投了過來,有種勾人神魂的美。
他不住的嚥了幾口口水,一邊望著思涵,一邊就走上前來,目光淫邪的在她的身上打了一轉兒,只覺渾身不住的發起了熱。
“美,真是美!”
他看得仔細,視線更是不離開她的臉半分,不住的讚歎聲中,思涵皺了皺眉。
“被你這樣的人誇讚,對我來說,似乎是一種侮辱。”
冷冷的笑了一聲,極近輕蔑。
這樣的等徒浪子,饒是一身的華衣錦服,也掩蓋不去心底的汙穢,思涵是厭惡至極的。
他帶來的幾個人立馬上前來呵斥:“大膽,敢這麼說我家公子,不要命了是不是。”
連天的吆喝,嚇得原本在藥鋪裡零星幾個看病的病人哪裡敢再呆下去。這些人他們可都認得,是城南鄭員外家的獨子鄭克。
早年間鄭員外的父輩曾在朝中當差,官拜正四品謄黃右通政,可是到了鄭員外這一輩,也不知是與上頭的關係沒有打好,還是銀子沒有送足,終歸沒有能夠入得了仕途。
好在鄭員外有生意頭腦,這些年一直從商,家財雖不及袁家,可在江南一帶也算是有錢的大戶。
而那鄭克就仗著家中有幾個錢,平日裡在鎮上耀武揚威欺男霸女,從來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
反正只要不得罪不該得罪的人,其餘的,就是真把事兒鬧大了,大不了就用銀子解決了。
思涵不認得他,也沒有興趣去認得,只是挑眉望了他一眼,聳了聳肩,淡笑不語。
鄭克卻來了興致,制止了身後那幾個人的叫囂,一邊抽下了腰間的紙扇,故作風流的甩了兩下,抬眼含笑望著思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