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嘲的笑笑,我抬頭看向維深,不意外的看到他那一臉擔心的表情。
看來我的臉色也沒能好到哪去。
輕輕的揉了揉微微發疼的太陽穴,我望向遠處的鐵塔夜色。
“我沒事,放心吧。”
皺眉看著我,維深難得的不再多問,便在我身邊空著的藤椅上落坐。並自動的從他拿出來的茶托上取了兩隻杯子,倒了兩杯茶。
“等會應該有煙花看吧?”他低聲的說了句我已很久沒聽他說過的母語──那是德語。
“會吧,每年都有……”我說的是中文,很有趣的對話,其實在內心裡我們都瞭解,內含的意義是令人無奈的──時間在不斷的向前,但有些事情卻不是時間能改變的,年月能夠更新換舊,那人呢?……歲月的刻痕是不會更新的……它只會不斷的增加……
靜靜的,我跟維深只靜靜的坐著,一起看著眼前的雪景──還有幾個小時就是新年了。
而再過20天,我就會暫別這個城市,回到自己的出生地,然後,就是那些兒時的記憶吧……我人生的另一個重大的錯誤……
人的一生,就是在不斷的犯錯很修正還有後悔中渡過的。只要你還是人,你就會如此……
跟維深一塊在那冷得要命的陽臺上坐到新的一年開始──當時針搭到了12點整的時候,我和他都不約而同的起身進屋──不用說,多愁善感也是要付出代價的,尤其是在這種要命的天氣下。
快冷僵的我們一進屋就把落地窗關上,直奔我那張算是整間屋子裡我最喜歡的傢俱的床──現在我也沒那力氣去管維深怎麼又跑到我床上睡的問題了。
但老是像有人看不得我安寧似的給我找事。
就在我們蓋好被子把暖氣開到最大,準備睡他個一塌糊塗的時候,陽臺處發出了咚的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響──
“又怎麼了?”不厭其煩的起身抓過一邊的外衣披上,我皺著眉走過去把那扇窗用近乎粗魯的方式把它拉開。
“天……”我為那抹染紅了地上那些許積雪的液體而驚得低呼了一聲。
“怎麼了?”
聽到我在看到外面的景象後發出的驚歎,維深也迅速的披上衣服走過來。
“不會吧?……你最近怎麼老撞到這種事?”這是維深在看到陽臺上躺了個背部受了槍傷的人時,望著我發出的感慨。
白他一眼,我恢復冷靜的走過去蹲下,並審視著這個昏倒在自家陽臺上的人身上的傷──這張臉……怎麼好像在哪見過似的……在哪呢?……
“維深,過來幫忙抬他進屋,要不然那傷口沒要他的命這天氣也要了他的命。”……
過了三十分鍾左右,當我跟維深終於把那個不請自來的麻煩身上的傷處理完,並把他搬上床安置好之後,我們才有時間慢慢的來研究這份一開年就送上門來的新年大禮。
大約179CM的身高,完全東方人輪廓的面容,一頭短髮,額前的劉海跟髮根同長,很俊秀的一個男人,看上去的年紀也跟我差不多,一副社會精英花花公子的樣子。
但……一個社會精英式的成熟男子,怎麼會在除夕夜穿了一身的夜行服,背後還受了槍傷的無端落在我家的陽臺?
“寒,快看,我們要發財了。”維深在我正百思不解的時候叫了我一聲,聲音中是滿滿的玩味意味。
連忙回頭,卻看到維深手上提著個黑色的袋子──那是方才那男人腰間綁著的東西,一手還抓了一把閃閃發光的玩意──那是珠寶。
忙走過去拿過其中一件細看──不得了,這是今年在國際珠寶展上得了銀獎的白金藍鑽項鍊.銀蘭之夢……再抓過一件看看──這次簡直就有想昏過去的感覺。這件居然是上個月的寶石展中全場最貴的那件黃鑽飾品.黃金之吻……
把那些價值連城的東西放回那黑色的布袋中,我苦笑出聲,只能無奈的望向維深。“看來……我們真的又撿了個大麻煩啊……”
“是又撿了一件有趣吧?”維深這隻豬倒是滿眼的期待的回望我。
看到他的表情,我不禁在心底暗歎一口氣──反正,我是沒他那麼有精力和興致就對了……
真是煩啊……才剛剛踏入2003年一個多小時,就收到了這份意想不到的大禮。
我到底該拿這個正在我的床上睡得安穩的不知名人士怎麼辦呢?
但目前有一件事是肯定的──我絕不會去報警。
不要說我沒有盡到當好市民的責任,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