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氣得不行,狠狠又在她臀部抽了兩記,誰知道巴達瑪卻向如玉得意地叫道:“看到沒有?我安答就是和我親近,也不願去跟你在一起!”這也不知道是什麼邏輯,似乎就是能讓丁如玉不爽,她便開懷了。
如玉聽著,卻過來給丁一捏起肩膀,嘴裡還說道:“我家少爺,自小便是好玩,見著新鮮雀兒,總要耍弄幾番,待過幾日卻就厭了,隨便扔去喂貓,少爺噢……”她故意拖長著尾音衝丁一撒起嬌來。
丁一想哭了。
“夠了!”丁某人感覺再夾在中間,自己等會混身上下,沒塊皮肉是好的。
這邊貌似趴在大腿上老實捱打的巴達瑪,可勁往丁一大腿內側的軟肉使勁;那邊看似體貼入懷捏著肩膀的丁如玉,都快把丁某人腋下的皮肉擰成了三百六十度再加兩個轉體七百二的難度係數了。
“都給我坐下,閉嘴!”丁一對著她們倆人吼道。
兩個女人象鬥雞一樣互相瞪著,不知道是在表達對於彼此的敵意,還是在賭誰先眨眼。
“我要朵顏部。”丁一踱動著步子,過了半晌,擠出這麼一句話。他揮手止住要出聲的巴達瑪和丁如玉,望著她們兩人說道,“朵顏部要麼歸降於我,要麼就讓它滅亡,我沒有耐心了。巴達瑪,如果我在朵顏部都站不住腳,我們的交易,是要依靠也先的威攝來保證安全的話,我拒絕履行先前的諾言,因為這不是一個安全的地方。”
丁如玉倒是沒有任何意見。本來這就是她和丁一商量好的事情。
巴達瑪卻就收起了先前的嬉鬧的嘴臉,很認真地思考了一陣,對丁一說道:“安答,這個事我拿不了主意,得回去跟也先商量過才能答覆你。”朵顏衛不是隨便就能啃得下的骨頭。雖說它是習慣性的牆頭草,但它也是有著自己安身立命的本錢。否則的話。前幾年也先把泰寧衛一舉蕩破之後,何不順手把朵顏衛也破了?
別說什麼師出有名與否的廢話,這個年代的草原,便是赤果果的叢林法則。
為了丁一許諾的,還沒有見著實物的交易,去拿瓦剌的兵馬來幫丁一打泰寧衛。而且打了下來之,大概丁一還會要求瓦剌人不得在泰寧衛逗留駐軍。巴達瑪自己聽著都不覺得是個划算的事,何況於報到也先那裡去?
“安答,這件事。我看不好辦。也先恐怕不會同意,用草原上男兒的血,來替你染紅戰旗……這是什麼?”話說了一半巴達瑪,卻被丁一拿出的東西弄得愣住了,那是一件一體成型的胸甲,對於從來沒有見過這樣東西的巴達瑪,真的是一個新奇的物件。
丁一沒有跟她介紹這胸甲優劣,都是騎得了烈馬,挽得了長弓的角色,這玩意自己看著就能明白了,他直接就是衝著巴達瑪報價了:“一百匹馬,可以是馬駒,但不收老殘掉牙的廢馬,不收駑馬。”
沒有等巴達瑪開口還價,丁一就再次說道:“先馬後甲,一切廢話,都不必說了,包括讓我把這件甲當成禮物送給你,都是不可能的。我也並不需要你們瓦剌部的兵馬來幫我打朵顏衛,大明的衛所,還輪不到你們瓦剌人來管。我所需要的,不過是你們必須承諾,不得插手我大明內政,也就是不論朵顏衛近期發生什麼事,我不想看到瓦剌一兵一卒出現在這草原上。”
但於巴達瑪來說,她卻有她的演算法:“三十個明軍俘虜,換一副甲,強健的,四肢健全的俘虜。”自土木堡之役以後,瓦剌人中便有許多的明軍俘虜,而對於不事生產,只是放牧的遊牧民族來說,奴隸,也就是多了一張吃飯的嘴,自然也是有產出,但不見得太划算,總不會因為多了俘虜,憑空便多了一群牛羊來讓他們放牧吧?
“一百個,外加五十匹馬。”丁某人哪裡會想不通這關節?怎麼說也是兩世為人,這一點他可是看得清爽的,巴達瑪想在這裡混水摸魚,卻是不能,“換就換,不換拉倒,若是覺得憋氣,也可點了兵馬,來過廝殺。”
巴達瑪並沒有去接丁一這茬,而是笑了起來說道:“這樣是不成的,兩個強健的明人,才抵一匹馬麼?”要是大明計程車大夫階層的官員在這裡,怕就拉不下臉來,如商賈一樣跟她斤斤計較了。
可丁一不吃她這一套:“有什麼不妥?要不就三個抵一匹馬也行啊,我不介意。”
巴達瑪笑了笑並沒有接著丁一這話茬,只是起身說道:“安答,無論你想怎麼樣,要快。無論是蒼鷹還是土狼,再鋒利的爪牙,也要撕開獵物的咽喉才有用。”然後她便離去了,沒有半分留戀或遲疑,似乎剛才所有對於丁某人的迷戀之類的舉止,象是一場專門出演的活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