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于謙並沒有馬上去接見他們,對於謙來說,番邦的使者要求見,當然就要排隊靜待,直到天朝這邊有心情、有閒工夫了,再來接見不遲。所以,他們足足等了四天,才見到了于謙。
而當他們提出訴求時,于謙卻表示:“大明至今與奧斯曼末宣戰,穆罕默德二世與如晉之間的私怨,留待彼等自行解決吧。”想在於大司馬這裡佔便宜?那是做夢吧,這位除了好權之外,基本上文武都是全才了,何況現在哮喘也基本好了,精神頭頗為不錯。
留在埃及的趙輔是覺得不理解的,不過他是傳統邊將的出身,對於大司馬這種極品的文官,又是丁一的老師,別說頂嘴,問都不敢問。有所不滿也只能寫了信給王越反映。不過王越很快就給趙輔回了信,只有一句:“軍人以服從為天職。切勿妄有主張。”
不要太多想法。這話趙輔開始看著是不滿的,服從為天職沒錯。但丁一不還說軍事民主化麼?他也是在廣西就跟著丁一的老人了,對於丁一麾下的風氣還是很清楚的。除非軍令已下,要不然是可以提出自己的看法和意見的。
何況他又不是基層的官兵,怎麼說也是中高階將領,難道當個木偶麼?
當丁一的艦隊到達了木骨都束時,趙輔告狀的摺子,正好準備送出。
“派快船教他過來。”丁一馬上就向文胖子這麼吩咐。
這一次的遠航到達以後,丁一倒就顯得從容許多了。不單單是劉吉歷練出來,可以任事,更為重要的是。他帶了杜子騰過來。
到達木骨都束是這一日的上午,部隊還沒有完全上岸,杜子騰得了丁一同意,就點名留了一個旅,配合東非警備區第一團,一同駐紮木骨都束。其餘人員,連同木骨都束原本的兩個黑人師,就開始從陸地向蘇伊士出發,連停留駐紮一下的過渡都沒有。
“先生。這也太苟了。”劉吉看著頗有些皺眉。
為什麼會這麼說?因為現時中午了,師直部隊和原來駐木骨都束的一個黑人師已經出發,那個被杜子騰點名駐守的旅,正上岸在開始張羅午飯;另外兩個旅。有一個還沒下船,另一個倒是下了船,身管火炮和機槍之類的裝配還沒弄下來。
簡直可以說。是一團糟的。
“如果對奧斯曼開戰的話,時間必定會比這樣更緊迫。”丁一坐在租界裡的酒吧。看著窗外正在卸裝彈藥的部隊,晃了晃手中的杯子。“我們的火力優勢,只是在沿海地帶,如果不能適應這樣的機動,那麼一旦開戰,士兵只會成為靶子。”
“可是先生,畢竟車舟勞頓,萬里海路啊!”劉吉很為那些士兵不平,自從在朝鮮參加了一次登陸搶灘之後,他真的體會到第一線士兵的艱難,不時會為基層戰士說話,“不瞞您說,弟子現時頭還昏著呢!”
丁一笑著讓酒保倒了一杯仙人掌釀出來的酒,推給了劉吉:“嘗一嘗,我覺得這能治頭痛。當然不保證對你適用。”不過在劉吉要拿起酒杯時,丁一卻伸手搶過,一飲而盡,“不好意思,你今天仍在上班。我請假了,我一旬之前就請假,到達木骨都束,我要休假三天!哈哈哈!”
“老大人,只怕您休不得假。”錢初九湊過來,卻是對著丁一這麼稟告。
因為威尼斯和摩爾多瓦、匈牙利、斯坎德培四國派出的使者團,已在租界住了好久的一段時間。他們在被于謙回絕之後,覺得回去沒法子交差,又磋商了一輪,他們有個共識,就是丁一不會就這麼算了。
“從來沒有人,可以挑釁波塞冬之後,不付出代價的。”他們總結出這麼一個東西,所以接下去的推論,就是丁一必定會提兵躍馬西來。故之,在木骨都束等候丁一到來,就是他們能想到的辦法了。
而在見到艦隊靠岸的時候,這些使節就馬上來求見了,錢初九聽著他們的訴求,哪裡敢回覆?只好來尋丁一了。這又不是貿易條約,一旦宣佈加入反奧聯盟的話,那就是開始站隊了,錢初九再混,也不會私自去答允這樣的事。
“讓他們等等吧。”丁一現在似乎決心從工作狂的模式裡,解脫出來,“他們等了這麼久,再久三天,也不見得有什麼問題吧?”劉吉在邊上聽著,倒已瞭然,丁一的意思,就是不打算讓這幾個國家覺得,丁一必定要打奧斯曼,必定要跟他們結盟。
丁一在這三天內真的完全放下了工作,除了跟那些當年隨鄭和下西洋,留在木骨都束的錦衣衛後人,吃了一頓飯之外,真的就什麼正事都不幹。他甚至帶著一個排的警衛,跑進雨林裡去打獵,去訪問那些有士兵加入到外籍黑人師的雨林部落,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