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頭來,和紀墨握了握手,說了幾句什麼,看神態很熱情。
“這個年輕人是什麼人?你們國家的貴族嗎?”Jeirmine仔細觀察著紀墨,到一個國家,就必須和一個國家的青年權貴打成一片,這樣才能無往不利。Jeirmine的身份並不僅僅只是萬事可樂一個省的銷售總監,他還有他的野心,所以能夠認識有權勢的年輕人做朋友,是他一直在積極做的事情。他把紀墨的相貌身材仔細記住,一邊嘴裡喃喃道:“有機會可以認識一下。”
“總監,他就是……今天要和我們談判的人。”龍柒心裡萬分震撼,那可是總參的車,也不知道是哪位大佬,親自送紀墨過來。怪不得紀墨會遲到,和這種大佬的見面當然更加重要了。那位大佬龍柒看著很眼熟,雖然認不出來是誰,但是龍柒恍惚記得在新聞聯播上國家的外交場面上有看到過這位老人的身影,貌似次數還挺頻繁。
Jeirmine對紀墨也完全沒有了剛剛的憤恨,在聽龍柒說了前面那些話之後,Jeirmine已經把紀墨當成了今天重點要拉攏的物件。他深深明白,在這個國家裡,這種特權階層的能量有多大。老一代特權階層其實不易攻破,個個都像是無縫的雞蛋,Jeirmine能夠攻克的,就是這種紅二代、紅三代。而且Jeirmine獲得過成功,嚐到過甜頭。有這些有能量的朋友在,Jeirmine在中國幾乎無往不利。
“是嗎?”Jeirmine漫不經心的回答著龍柒的話,雙手很習慣性很熟練甚至不用看的從頭髮開始、順著眼角、鬢角、修整過鬍子的下頜,再到領口、胸前衣釦、袖口這麼一路的摸索下來,哪裡有一點點失態都會飛快的恢復到完美狀態。保持儀表,是貴族最重要的一門必修課。
“親愛的龍,對於我們需要長期合作的夥伴,應該給予一定的尊重。我希望在能夠保證我們雙方利益的前提下,來友好的進行今天這次談判。”Jeirmine一本正經的說。
“……哦。”龍柒繼續擦汗,腹誹著剛剛說要給人家下馬威,還要人家付出代價的那個人是誰來著?
敲門聲有節奏的響了起來,是紀墨。
這一路上,由於宋老人說出了心中的苦處,也得到了紀墨的諒解,老人心裡開啟了半個心結。和紀墨的交談中,宋老人也是感覺這孩子很不錯,一老一小竟然聊得投機險些成了忘年交。
紀墨下了車,宋老人還從車窗探出頭來,握著紀墨的手說,很動情的說:“小墨,我們幾個老頭子都是土埋到脖子的人,小於、小風他們都比較遠,一個在金陵、一個在蓉城,就我一個孤老頭子在燕京,你要是有空,就經常來看看我老頭子。謝謝你——”
“姥爺您怎麼這麼說啊,謝我幹什麼?”紀墨聽到這句有點莫名其妙。
宋老人搖了搖頭,寫滿滄桑的臉上,每一道溝壑似乎都隱藏著難言的苦澀:“人老了啊,其實就想身邊能有個人陪著說說話。可是孩子們都各有各的事情要忙,兒孫都不在身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好不容易過年時候聚到一起了,那喜慶日子,誰又愛聽我那些老掉牙的苦難故事呢……小墨,唉,我今天是真喝多了,胡言亂語的,呵……咱們家在燕京的地址電話你不都有了嗎,經常過來玩,反正就我老頭子一個人在家……”
宋老人這話說得情真意摯,或許是他今天真的喝多了,才會對紀墨說出這些話來,也或許是他真的太寂寞了……
看著老人臉上清晰的老年斑,渾濁卻又真誠的眼,皮肉粗糙堪比樹皮又很有力的大手,紀墨點了點頭:“姥爺,您放心吧,我會經常去看您的。”
“好,好……”宋老人慈愛的拍拍紀墨的頭頂,然後揮揮手:“去吧,忙你的去吧。”
“是,姥爺您回去就多睡會兒,喝點醒酒的東西。”紀墨說著,目送三輛車緩緩而去。這宋老人有八十五歲了呢,確實是行將就木,有空就去多陪陪這位老人吧,對這位老人紀墨總有種很特殊的感覺,就像看到了記憶中的姥爺。他們都是一類人啊……
上了樓來,紀墨一進門,剛想對Jeirmine總監道個歉,畢竟遲到是自己的不對。可卻沒想到Jeirmine已經先揮手熱情洋溢的打招呼:“啊哈——我親愛的朋友!讓朋友這麼等待可是很不禮貌的行為,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下了班可要請我喝上兩杯!我知道的,你們秦海市有一家夢幻酒吧很有趣!”
龍柒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這還是那個以“冷麵、高傲”聞名的Jeirmine嗎?沒想到英國人也會玩自來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