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趁著現在給她一個下馬威,也省的之後在自己面前擺威風。思及此處,喜娘非但不認錯,還繼續道:“王妃多心了,奴婢並沒有冒犯的意思,這不過是規矩罷了。”
“規矩?讓喜娘像守著犯人一樣守著王妃的規矩?本宮倒是想問問這是誰定的?”顧青盼語氣平淡,卻威嚴自成。
“奴婢,”喜娘沒想到顧青盼會那麼難啃,才想認錯,卻突然想到了什麼似地,猶自分辨道:“奴婢不敢,還請王妃不要為難奴婢。如果王妃看不慣奴婢,自去和王爺說便是。”
顧青盼眼中寒芒一閃,果然是個厲害婆子。
“王爺來了。”門外的丫頭探進半個腦袋提醒道。
紙窗上影影綽綽的映著一大群人的身影。此時正赫赫攘攘地向著門口的方向行來。
“見過王爺。”
屋裡屋外的女聲連天響起,顧青盼這才知道剛才屋子裡頭還有其他人。只見她唇角笑意幽深,果然都是好丫頭,剛才的好戲人人有份呢!
……
輪椅碾過厚實的地毯,只發出一絲絲輕微的響聲。
赫連澤一身火紅的喜服端坐於上,眉眼之間並沒有太多的喜色。
“還請王爺掀喜帕。”喜娘端著托盤,金色的秤桿平平置於眼前。
猩紅的喜帕輕輕一挑便悠然而落。
顧青盼緩緩抬頭,正好對上了赫連澤的眼睛,天地間似乎沒了色彩,只餘那一雙星瞳。
只見他目光像空迷的朝霧,暈著濛濛細雨般恍惚的煙氣,深邃的瞳孔如同廣褒的深海,似有漩渦在其中翻滾。
……
橘紅燈火跳躍,眼前的佳人薄施粉黛,黛眉疏目似乎看盡人間涼薄。火紅的衣袍勾勒出她撩人的生姿,嬌羞的眉眼間不知為何還帶著一絲未散的薄怒。頭上珠簾微微晃動著,碎金般的光澤,使得那張臉更添三分妖然絕代。
……
“你們好好伺候王妃休息。”一霎靜謐之後,赫連澤揮了揮手,自己推著輪椅遠去了。
顧青盼看著碌碌而去的人影,眼中無悲無喜。
“王妃。”碧漪看著眼前的情況,有些擔憂。
“你們都退下吧。”
屋子裡的人魚貫而去,卻剩下兩個人紋絲微動。
顧青盼挑了挑眉,開著那四個人眼角帶笑,只是有些冷。
兩人對視一眼,上前一步對著顧青盼磕了頭,“見過王妃,奴婢二人原是王爺跟前的,以後跟著王妃。”
“你們是王爺跟前的?叫什麼名字?”
“奴婢雪薇。”
“奴婢雪雁。”
顧青盼把玩著指甲,似乎沒有聽見兩個人的話。水蔥似地手指在她的手中來回地擺動了十來次,顧青盼似乎是膩了,這才抬了抬頭。
“呀,你們怎麼還在這裡跪著?”顧青盼也不叫起,只是扭頭掃了碧漪一眼,“你怎麼也不叫他們起來,王爺跟前的姑娘如果跪壞了,你可要吃不了兜著走!”
碧漪知道顧青盼要拿自己作伐子,心中忍著笑,急忙跪下求饒,“奴婢該死,會錯了意。讓兩位姑娘受了委屈,還請王妃責罰。”
“罷了。原是我想事情忘了。你向兩個姑娘配個不是,她們如果原諒了你,這件事情就此揭過。”
本來雪薇和雪雁兩個人是赫連澤跟前的大丫頭,哪裡受過這種苦,此時明知顧青盼和碧漪做戲,要拿自己立威,卻也無法。
看著碧漪一臉哀求的看著自己,只好勉強地笑道:“姑娘可別折煞了奴婢。不過都是王妃跟前伺候的,哪裡就當得起姑娘這一禮。”
“好了,既然你們不計較,那也就算了。時辰不早了,你們早點去歇著吧。”顧青盼頓了頓,繼續道:“二位既然在王爺跟前待過,想來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雪薇和雪雁兩人心中一凜,“奴婢知道。”
……
“王妃,王爺這算是什麼意思!”碧漪一邊給顧青盼卸妝,一邊抱怨,神情間還有些憂慮。“哪有新婚之夜把新娘子一個人丟在新房的道理,這讓王妃如何在下人面前立威。”
“碧漪!”顧青盼聲音微厲,“這裡是王府,你再管不住你的嘴巴,那明天就自己去換個人回來。”
碧漪臉色一白,低了頭不再說話。
“你啊,也該改改這個毛病了。之前在鎮國公府,也就算了,可是如今這個地方稍有行差踏錯就是萬劫不復。”看著碧漪的樣子,顧青盼嘆了口氣,“再說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