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東青看不見人,但是獵犬卻能。咱們幾個想要活命,就不能光是騎著馬逃!”柴榮看了他一眼,咬著牙回應。
“你是說進山設埋伏?”趙匡胤眉頭向上一跳,眼中冒出兩道閃電。
“除此之外,沒第二個辦法可想!”柴榮笑了笑,年青的面孔上英氣四射。“咱們跑了小半天困馬乏,他們追了小半天,體力也好不到哪去。若是在平地相遇,你我兄弟縱使身手再好,也架不住對方亂刀齊下。可到了狹窄之處,人多就未必管用了!屆時,月黑風高,咱們也做一回獵人!”
注1:海東青,一種大型雕類,現今已經絕跡。本草綱目,“雕出遼東,最俊者謂之海東青”。據《契丹國志》記載:“五國之東接大海出名鷹……”。契丹人素愛海東青,為索要此物逼反了完顏阿古打。所以後世有“遼金釁起海東青”之說。
注2:雕類在不下衝撲食的時候,飛行高度通常都在千米之上,體形最大的康多兀鷲則喜歡在五千米高空巡航。所以射鵰英雄,基本都是誇張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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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逝水
第五章 逝水 (一)
夜風呼嘯,吹在人身上透骨地涼。
耶律亦舍的兩隻眼睛裡,卻有大股的火焰在向外冒。
恥辱,有生以來最大的恥辱!他必須將那四個南人抓住碎屍萬段方能洗雪!否則,一旦他下午對著這夥騙子卑躬屈膝的模樣被傳揚開去,別說是在精銳的皮室軍裡,整個契丹,恐怕他都沒有地方立足。
“呼哧,呼哧,呼哧……”他身後的二十名親兵,也個個怒火中燒。鼻孔裡撥出來的粗氣被夜風一吹,立刻凝整合霧,在火把下看去,就像十隻被點著了的乾草垛。
他們都是跟耶律亦舍從一個小部落裡走出來的,彼此之間的利益早已牢牢綁在了一起。如果耶律亦舍丟了官,他們即便勉強留在軍中,也會重新變成普通兵卒。衝鋒在前,領賞在後。無論待遇、地位和上戰場時所承擔的風險大小,都跟現在不可同日而語。
整個隊伍中,唯一肚子裡未曾存著一團火的,只有老太監馮思安。相反,因為又累又餓的緣故,他現在無比的後悔,不該偷偷跑出來提醒耶律亦舍,下午的客人當中有一位,長得與做鄭王時的石重貴,依稀有幾分相像。這下好了,耶律亦舍徹底發了瘋,非要當天就將對方抓回來驗明正身。而他,恐怕沒等如願被赦免南歸,就得活活累死在“捉拿要犯”的路上!
“啟稟將軍,這,這座山其實沒多大。即便,即便是從東側繞行,頂多,頂多也只繞出五六十里!!”趁著一次給海東青和戰馬補充體力的時候,老太監爬到耶律亦捨身邊,喘息著提醒。
不比中原,遼東的晝夜溫差甚大,越是在山裡頭,寒氣越是**蝕骨。所以,他寧願選擇繞路,也不希望繼續被逼著穿山越嶺。反正只要明天太陽一出來,海東青就能重新飛上天空。“要犯們”連夜拉開的那點兒距離,根本躲不開海東青的眼睛和翅膀。
“怎麼,你捨不得你家少主了?”耶律亦舍看都懶得多看他一眼,一邊從皮袋裡掏出血淋淋的新鮮肉條朝海東青嘴裡塞,一邊淡淡地問道。
“咕!”海東青在火把的照射下張開大嘴,將肉條一口吞下。血被堅硬的鳥嘴壓出,順著鉤形的鳥喙邊緣,緩緩凝成一個蠶豆大的血滴。
老太監馮思安身體內的所有勇氣,彷彿也被海東青一口啄了個粉碎。立刻趴在了耶律亦舍的戰靴邊,哭泣著叩頭,“冤枉啊,將軍大人,奴婢冤枉!奴婢,奴婢只是覺得,山路太不安全,沒有,沒有別的意思!奴婢,奴婢對大遼忠心耿耿,忠心耿耿!”
“忠心耿耿,你當年對石重貴也是這麼說的吧?”耶律亦舍依舊沒有拿正眼看他,繼續用預先切好的新鮮肉條喂海東青。後者雖然在夜間視力大減,卻不妨礙藉助火光進食。而在半夜裡親手喂肉條兒,則是獵人與海東青交流感情的最佳手段。只有從幼鷹開始,長時間的持之以恆,海東青才會習慣於在夜裡補充血食,進而對獵人產生一種無法割捨的依賴感。白天哪怕飛出了百里之外,在日落之前,也會及時飛回主人身邊。
“不,不一樣!石重貴,石重貴是個亡國之君,氣運已盡,奴婢不願為他陪葬!”老太監自知沒資格與海東青爭寵,又磕了個頭,小心翼翼地解釋,“而大遼,大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