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掃了元流火一眼,又道:“他快死了,你都救不活,我更是沒辦法了。”
元流火與子離均是一愣,雖然猜到會是這個結果,但驟然聽見,還是有些失望。子離牽著元流火的手轉身就走。
“喂,不比啦?”共工氏扯著嗓子喊。
子離揮揮手,連道別的話都懶得說。
“你這人真是死心眼。我雖然說救不活,但未必別人就不能救。你來跟我比一場,我給你指一條明路。”共工氏道。
子離想了想,共工氏雖然粗蠻,但還是很講信用的,遂轉過身道:“那就比吧,若是我贏了,你告訴我救他的法子。”
共工氏點頭,沉聲道:“若是你輸了呢?”
子離伸出手,掌心生出烈焰,焰中化出一柄斑斕扇子。他把扇子給共工氏看了看,然後收起來,道:“若是我輸了,這把五火七禽扇就送給你。”
共工氏心中一動,這個賭注實在很誘人,但是,他眼珠子動了動,不甚滿意地說:“如今天下已定,天神之間不再交戰,我拿這種神器也沒什麼用處。不如要點實際的。”下巴朝元流火一揚:“我要他。”
子離大怒,當即要動手。元流火卻搶先道:“行。”
共工氏揚眉,笑道:“你說行?”
元流火含笑點頭:“我說行。”又輕聲對子離說:“沒問題,比吧。”
子離略一猶疑,就點頭同意了。
共工氏撫掌大笑:“這場比試越發好玩了,來人哪。”兩個侍婢進來。共工氏豪爽道:“我要與兩位貴賓開懷暢飲。”
於是眾人重新進來,擺酒設宴,歌姬走進來唱歌跳舞。子離記掛著酒宴過後的比試,未敢多飲酒。但是元流火聽共工氏說有救他的法子,心裡輕鬆不少,樂顛顛地品嚐案桌上的美酒鮮果。
共工氏身邊姬妾成群,環肥燕瘦,不一而足。他雖然好色,但並不很荒淫,不然也不會是現在這麼一副強壯精明的模樣。他素來性子灑脫,酒宴上眾人也不拘束,三三兩兩地各自閒聊,或者摟著喜歡的歌姬喝酒吃東西。
元流火四顧一番,悄悄放下酒杯,趁人不備,一溜小跑來到了共工氏的身邊。共工氏正摟著一對貌美男童調笑,忽然衣袖被扯了一下,他轉身,見到了那個清秀斯文的凡人少年。
共工氏本來是滿臉淫|笑,看見了元流火,略微一愣,臉上又顯出更深的笑意,他抬手將兩個男童揮走,對元流火說:“來。”
元流火跪坐在他身邊,支起身體給他倒了半杯酒,溫和道:“我敬上神大人。”
共工氏雙目漆黑閃亮,舔了舔嘴唇,接過酒杯,若有所思地說:“你叫元流火是嗎?”
元流火低頭一笑,輕聲說:“上神大人對我似乎沒什麼興趣,今日又何必以我為賭注呢?”
共工氏饒有興致地看他,身子微微離席,靠近了元流火:“這個嘛……”他目光瞄向心不在焉的子離,然後道:“你的身體是他給的,我對你沒興趣,對他可是大大的有興趣。”
元流火亦看了子離一眼,子離正看向別處,雙眉微蹙,容色清淡,頭髮乾淨利落地挽起來,露出優美的下巴和白皙的脖頸。儘管身處聲色犬馬之中,依舊是一副高雅孤介的謫仙做派。
元流火莫名地不高興,哼了一聲:“這天上地下,對他有興趣的可多了。”
共工氏搖頭:“我倒不是想睡他,只是單純地看他不爽,又一直打不過他,所以想找個替身扁一頓。”
元流火臉頰一紅,心想你好歹也是個神仙,說話怎麼如此粗俗?
共工氏搖著自己的酒杯,淡淡說道:“其實你不必替他說話。他當初給你造了一具身體,說不好是救了你還是害了你。”用手指點了點元流火的腦袋。
元流火只覺得他粗糙的手指壓過來,頭腦一陣眩暈,竟有些失魂落魄的徵兆。共工氏收手,然後說:“所謂借屍還魂,是將魂魄灌入新的肉體。而子離卻反其道而行之,將自己的骨頭和血液灌入到你的魂魄。這樣做雖然可以使你在凡間正常行走,且不輕易離魂。但是魂魄卻給禁錮在身體中,身體一旦衰敗,魂魄亦隨之消亡,最終導致魂飛魄散的命運。”
元流火愣了一下,半晌才幹巴巴地問:“我的魂魄不能再轉移了嗎?若是找到我之前的身體的話。”
共工氏砸吧著嘴裡的酒:“很難說呢。你的魂魄很脆弱,不適宜再移動,不過若真的找到了,說不定還有轉機。”把酒杯往桌子上一頓:“倒酒。”
元流火表情木木的,一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