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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我呸——我更希望瞻仰他!晏亭口不附心的狀況十分嚴重,說完之後竟微愣,隨即有些慼慼然的想到:怨不得別夕說我適合為官,卻原來我也如此的兩面三刀了!

最初之時晏亭夾著嘲諷的口吻說蒼雙鶴,那雷心子並未察覺,晏亭只當他是太過專注於讚頌蒼雙鶴的好處而忽視了她的譏諷,如今她這副表情說自己敬仰著蒼雙鶴,那雷心子反倒愈加的開懷,大聲說道:“晏痕上大夫的傳人果真不同,以前府中也來了好些有本事的能人,初見之時皆是不服咱們家先生,非要一敗再敗才肯認咱們先生的本事,就您有遠見,我這麼說了,您便懂了!”

晏亭心下了然,這名喚雷心子的少年當真是有些反應遲鈍的,有些想不明白,皆說蒼雙鶴那廝門下不養平庸之輩,難不成只因為雷心子年歲好,樣貌好,倒也勉強的讓他留在身邊了,又是熟悉的寒意湧上心頭,晏亭伸手攏了攏身上的衣服,看著猶沉寂在誇誇其談中的雷心子,撇撇嘴:造孽啊,還是個孩子,中毒這麼深,怎麼救啊!

“到了,先生就在這主閣中侯著您呢!”

以為雷心子還不知道要浮誇到什麼時候,兩個人不疾不徐的走著,突然聽見雷心子丟出這麼一句,晏亭抬頭望去,這閣樓當真要比餘下的五座高聳上許多,門上兩個篆字‘主閣’,沒有多餘的累贅,卻可見書寫者筆力非凡。

雷心子仰著頭望著那字,眉眼皆是得意道:“早先這閣樓上的兩個字難看得緊,不過先生親自題寫的便不同了。”

晏亭迅速低垂了頭,恨恨的啐了口:算我眼瞎!也不再與雷心子多說什麼,言謝之後,帶著些毅然的味道走進了閣樓之中。

上次的畫舫顯出了蒼雙府的奢華,如今的匯鼎苑又讓晏亭見識了氣勢恢宏,主閣有三層,其餘五座皆是兩層,地上鋪著厚厚的金絲毯,壁上懸著落地高的絹畫,即便是樑柱上都繪著龍騰虎躍,尚晨宮竟敵不過這裡的富麗堂皇。

環視一圈,並不見蒼雙鶴那廝,小心翼翼的踏上金絲地毯,儘管雷心子言明只有桃林是有陣法的,餘下之所皆屬尋常,可晏亭還是覺得踩在泛著金光的地毯上如履薄冰,這金絲地毯又是阻隔了門與大廳的唯一通道,晏亭步履輕緩,心中暗咒:每次見面都要展現了自己家中的不同華美,真能炫富!

直到踏上了木質的樓梯心中方才踏實了些,微微整理好方才散了的心情,晏亭帶著笑走上第二層,入目卻是一扇龍騰九鼎的屏風。

見此屏風,晏亭心中一愣,九鼎怎能是尋常百姓所能用的,這蒼雙鶴莫不是當真如此肆無忌憚,連官銜都沒有一個,卻敢用天子的排場?

“此上繪之九鼎乃禹王用天下九牧所貢之金所鑄就,上大夫可覺得精緻?”

晏亭微愕之時,屏風後傳來蒼雙鶴平緩微磁的聲音,晏亭抬首,見蒼雙鶴右手執卷軸,左手背於身後,腳步輕緩的走了出來。

發依舊未全束,用淺紫色絹帶半攏於腦後,同色廣袖長袍上無任何裝飾,卻令晏亭不得不承認,即便是穿著最尋常的衣服,這蒼雙妖孽也要比那些所謂的權貴披金掛銀來得華美。

本就有著坑人的本事,又長了一副騙人的臉,實乃禍害,理應誅之!不過好色大王喜歡,晏亭也只有在腦海裡一遍又一遍的迫害了蒼雙鶴,臉上卻還要掛著自認為十分諂媚的笑,恭謹道:“先生愈加的風姿勃發了!”

蒼雙鶴嘴角微翹,半掉著的眼淡淡掃過晏亭臉上的笑,聲音和煦道:“上大夫的笑容也格外的別緻了。”

晏亭眼角抽了抽,沉聲道:“多謝先生讚譽。”

聽晏亭口不附心的應承,蒼雙鶴淡笑出聲,輕緩道:“鶴倒是喜歡了上大夫這雅容。”

我呸!就連不善言談的卿玦都坦言相告,說我生得難看,你這眼睛長在腦袋上的妖孽說喜歡我這臉,鬼才信你,信你是蠢蛋!

晏亭垂著眉眼心中如唸經般絮絮叨叨,嘴上卻是謙卑的說道:“與先生相較,實有如雲泥之別,流雲汗顏之!”

蒼雙鶴莞爾一笑,移身緩步行於晏亭眼前,晏亭被動的跟在其身後,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行動的感覺。

蒼雙鶴聲音平和道:“五公子明日出徵,對付幾個宵小之輩,以他的謀略實不必掛心,如今上大夫已立廟堂之上,滿腹才情亦有展示之所,鶴約你至此,只是想你該看樣東西的。”

說罷轉身,那墨黑的長髮隨其動作蕩與胸前,回眸一笑自傾城——原來不只女子擁有。

晏亭有些閃神於蒼雙鶴這回頭的瞬間,晃晃腦袋,告訴自己是上次酒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