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但是她卻怕驚動他,依舊溫柔地偎依著。
就在她神思迷離之際,陳瑾的臂驀然一緊,她睜眼卻看見他依舊閉目沉睡,只是抱自己更緊了一些,他似做了好夢,嘴角一絲微笑,低低地說:“仙女,是你回來了嗎?”聽到這句,袁梨晨陡然睜大了眼睛。
聽言觀景思謀固寵
而後在楓園的幾天,陳瑾帶著袁梨晨踏楓山、訪名勝、泛舟湖上,袁梨晨表現的很樂衷於此。情到深處往往有種種計較,曲意奉承卻更容易讓人快樂,只要受奉承的看不出底裡,又樂於接受,而奉承的不厭其煩,又樂意逢迎,如此在一起的兩個人往往比情深之人相處得更融洽。
不幾日回到皇宮,使節走了,五福宮收拾好了,冊封的正式詔書和禮服也送來了,袁梨晨以剛說過不計較份位為由,免去典禮和朝賀。
住在偏殿的梅御女便來訪,因同出巴國,梅御女行禮時稱呼袁梨晨為郡主,袁梨晨對她說:“你我同出一處,如今又在一宮,無須如此多禮。”扶起她來,兩人敘些往事,又聊起巴國,袁梨晨暗幸當初在巴國花了一番心思在風土人情上。
聊到濃時,袁梨晨問:“聽說你的母親也在陳國,如今可好?”
梅御女微笑道:“尚好,郡主竟如此心細,還惦記著我母親,蒙皇上的恩典,母親如今在京內也算享清福了,逢進內省視時,還能母女團聚一番。”
“原來如此。”袁梨晨點頭又問,“你是何時接母親來的?”
梅御女道:“我剛入宮的時候,聖眷正濃,皇上見我思鄉情切,又可憐我母女孤身二人,就接到京內來了。”
袁梨晨側頭對她說:“下次你母親來,我也見見。”
梅御女聽了,垂了眼,潔白的臉上流過靦腆之色,說:“當初我剛進宮,皇上很喜歡我,母親也常常進宮來,但是如今,不比以前盛時,我的身世並不好,份位也不高,我自己知趣,母親來的也少,免得招惹是非。”
袁梨晨看這個有著巴國典型甜美的女子,聽她說了這番話,輕嘆一聲感慨地看著她。
梅御女便道:“皇上在後宮裡,對一般的女子並沒有長性。”
袁梨晨迎著她看過來的目光,點點頭道:“寂寂深宮,歷來如此。”
梅御女也看著她點頭道:“我也不強求什麼,安寧度日即好。皇上特別眷顧的兩位娘娘,一位是當初的崔貴妃,如今的華儀夫人,還有一個就是甄賢妃。華儀夫人 想來郡主是知道的,我除了按例覲見外,很少接觸她,如今她有了身孕,越發不見人了。甄賢妃倒是很好相處,平日裡見了對我們都很和氣,說起她的事,還有些特別的緣故呢。”
袁梨晨不由道:“哦,什麼特別的?”
梅御女笑道:“我也是聽人說的,說是當年皇上要在宮內找個仙女出來,甄賢妃就是這個時候選出來的,她也有福氣,倒比華儀夫人還先有了孩子……”
她繼續說著,袁梨晨聽到找仙女這塊,便出了神,梅御女連喊了她兩聲,才回過神來。
梅御女便笑道:“郡主想什麼呢?”
袁梨晨道:“我想著你們母女能相見終究是好的。”
梅御女想了想說:“郡主的家人在巴國是有身份的人,來陳怕是不成了。”
袁梨晨道:“唉,可不是?不過我這次有個貼心的姐妹同來,她要能常來見我就好了。”
梅御女笑道:“這有何難,找個皇上高興的日子提一提就是,皇上高興了,這事不難。”
袁梨晨暗想她說的沒錯,越有難事求人,越得別人高興才好,對她默默點了點頭。
一時梅御女告辭回去,袁梨晨看著正殿院內光禿禿的梅枝出神,想著剛才梅御女的一番話,尋思著自己謀劃的事情一時半會是辦不來了,這以後歲月漫長,要讓他長性,便要讓他記著我的特別才好。卻聽有人在身後道:“喲,這麼光禿禿的樹枝有這麼好看嗎?”
袁梨晨回頭一看,卻是陳瑾來了,回身行禮,陳瑾扶起她道:“你想什麼呢?”
袁梨晨一笑道:“沒想什麼。”
陳瑾輕輕豎著手指,指著她道:“你一定在想什麼,莫不是——在想我?”
袁梨晨心中暗笑,面上卻是被說中心事的神色,轉過身道:“才不是,我明明是見這老枝橫斜疏瘦看呆了。”
只聽背後陳瑾一陣輕笑:“那你別過身去害羞什麼?罷了罷了,你說是看梅枝就看梅枝吧,反正我已經在這了。”他又過來拉起自己的衣袖道:“我陪你出去走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