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先生,你好。”我上前握住他的手,很自然,“我是鳳孤鴻。”
“孤鴻?”他只說這兩個字。
“張九齡的感遇,不知你有沒有讀過?”孤鴻,顧鴻,何等接近。
“孤鴻海上來,池潢不敢顧。”他居然還通古詩詞,“鳳小姐,很高興和你見面。”
“我也是。”我大方挽住他的胳膊,“不介意的話,我帶你走走。”
“謝謝。”他也很大方,“子桃,音若,你們回去吧。”
“我會送滄先生回酒店,請放心。”我對著兩位女士說。子桃好奇得看我。音若面無表情,轉身就走,好大的架子。
我和海粟在花徑中走著。暖風輕拂,香氣襲人。
“鳳小姐。”海粟叫我。
“是。”我簡單應著。
“相親的事情有點誤會。”他難開口。
“請說。”我還是簡練。
“我爸爸瞞著我把資料送進了鳳家,非常抱歉。”他知道的時候,見面時間和地點都定下了,讓他不得不來一趟。
“你其實不想來。”我幫他說好了。
“我的條件應該不符合鳳家的標準。”他以為來了也不會見到人。
“鳳家的標準?”看來他很好地做足了功課,我笑,“那是什麼標準?”
“這——”應該和東雷那樣的家族聯姻才對。
“你能在這裡,見到我,就已經符合了標準。”我說了部分事實。
他沉默著,我也跟著糊塗。還是換個話題好了。
“我們賞花吧。你第一次來嗎?”我找了共通的事情來聊。
“我第一次來鳳城。”他說。
“花太多,不可能一種種說給你聽。”我思索該怎麼讓他也賞到牡丹,“這樣好了,我就挑兩種來說。要說的不好,你就趕緊跑。要說的好,就陪我吃飯。”
他沒想到,初次見面的人,能如此顧及他的感受。完全不覺得陌生,給人非常舒服和溫柔的大家之風。鳳家的女子受豪門貴人的喜愛,果然有道理。很多人都說不在乎他看不見,常常也能聽出女人們的愛戀之意,但沒有人會在初次見面時,就讓他幾乎忘卻自己的殘缺。
我大談豆綠,又說姚黃。他專心致志,面帶欣賞,嘴角含笑,讓我很有成就感。
“花如何?”我說完了問他。
“本來對牡丹一無所知,原來果然是花中之王,豔壓群芳。”他真心感慨。
“海粟,你說好,那就陪我吃飯。”我說。
他為老友般的稱呼微怔,但立刻回神,點頭應著。感覺那女子的領引看似明快卻仔細妥帖,內心細膩的不可思議。
點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