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刺痛,情況一如幼時。難道,這就如十方恩師所言……是她的天職,一有塗炭天下生靈的異狀出現,她的心就會開始忐忑不安。
只是時至今日,她雖在發現異狀後能隱約感受,可,卻還是不能確切預料出事情的走向並加以防止。她的能力似乎還是不夠啊!莫怪乎恩師要她周遊各地,和大地同作修行。
“怎好幾次都這樣,這究竟是怎麼搞的?是不是和十方老禿驢有關,什麼狗屁倒灶荔枝花生……如果是,我馬上就帶你到雷鳴寺,讓他替你除去手上的東西,然後再扭掉他的頭。”青年眼中狂燒著兩簇惡火,心中對此次無目的、也無止期的旅程更生鄙夷。
“你……”好久,她擱下手掌說道。
“怎麼?還想吐?”他抓得她很緊。
吐了口長氣,她淡然道:“放開,好疼。”
“疼?”這才鬆開臂圍,看著她站離他一步,兩眼始終看著地面,毫無意思將她的目光留給他。
“對,每次都疼,你……從沒痛過麼?”還是看著地面,嗯……該說是盯著他的腳掌。
從小至今,她的話從沒多過,且每回開口,字更是寥寥可數,但他已經習慣,所以對她,他已經練就“斷章取義”的特異能力。“哈,自小沒人敢打我,只有我打人的分,即便是我那叱吒武林的爹,所以,痛的滋味我從未嘗過。”表情多麼不可一世,恍若天下就在他的掌握。
“你打人,人會痛,君子當以德服眾,學武也有武德。”難得說出一堆字,但那總在某些特殊的情況下,例如被他氣著。
“武德?那是什麼玩意兒?”掏掏耳,輕蔑的語氣宛若聆進一聲蚊叫。
終於抬眼瞅向他,櫻色的唇瓣哂笑。“學武不修武德,終會變樣。”
“變樣?變什麼樣?”不認為她會說出任何能讓他心服的東西,他靜待著,只是等到的卻是一記迅雷不及掩耳的腳踩。
他悶聲一哼,等伸手想逮人的時候,少女已經靈巧地閃過身,自懷中取出一方帕子,蹲身開始處理地上的鳥屍和鳥巢碎片,準備一會兒進府後,找塊安靜的小角落葬了。
“武人不修武德,終會成害。”背對他喃言。
害?她說他終有一天會成害?這口吻就跟他爹一樣,呵!真可笑。盯著她背影,儘量不讓這話往心裡去,但最後仍是忍不住覺得有點愴然,因為說話的人是她。
只是,他天生就是如此,要他改變,乾脆要他去死,所以最後他還是隻讓那不對勁的感覺佔據他心底一瞬,隨即甩甩頭將之拋諸腦後。
“請問……兩位是?”而就在兩人鬧脾氣的同時,府宅裡頭來了人,他走了出來,模樣是管事打扮。
青年一派不想塔理的模樣,唯待少女收拾好一地狼籍,起身掠過他,才回應了申家管事。“大叔好,我叫談初音,來自江州,家父談問俠和貴府有往來,這是引進手書。”遞出手書,她笑容可掬,嗓音舒緩,清麗的模樣讓人望之通體舒暢,像飲了質佳的泉水般。
“呿。”借住就借住,哪來這麼多虛偽的客套,還對一個老頭說了那麼多字,真是奢侈!二十餘個字倒不如拿來說喜歡他,青年雙臂抱胸,仍是踞傲。
他特立的行為,自然引來管事的側目。“那麼這位?”瞧他背了把刀,很是嚇人。
“我家大哥,無禮,可以不必理。”
聽了,青年橫眉直豎。“我叫仲孫焚雁,不同姓,哪是你家的誰?”
“瞭解,那麼兩位請跟我進來。”雖然青年有些古怪,但少女謙讓有禮,且有手書引薦,看來該不會有差池。仲孫焚雁的吼叫尚未完結,管事就已背過身往宅裡走,而談初音自然是跟了過去,留下一人站在原地。
他想著談初音說的話,又想著管事的態度,忍不住他躁烈的脾氣又起,心火直燒腦子。
“該死的老頭!”除了惡咒,在跨進申家大們的同時,他更反掌在墨色的厚重門板上留下一枚掌印,深刻的。
第二章
數天後,申府的庫房裡——
“這裡的古董,少說也有數千件,不過也奇怪,城裡最近囂張的飛賊,怎麼不打我們這裡的主意,那回只過門不入?”一道男音說著。
“那是因為我們的古董每件都不小,要偷可會累死的。”一道女音細笑。
“是這樣嗎?嗯……有沒有聽說過愈古老的東西愈容易聚集一些咱們人看不到的玩意兒?我覺得那飛賊是因為這樣才不敢偷。”眼溜著四周。“瞧瞧,這庫子的最深處,那道門,你該沒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