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意呆呆地看著屋頂,想不明白自己一場關於性技巧的討論怎麼就上升到賺錢與學問的高度上去了。她有點懷念新婚時的自己與錢教授。他們是閃婚。五年前,可意還是個藉藉無名的文學女青年,在大連一家出版社做製版,來西安旅遊時認識了教古漢語的大學講師錢先生,兩人一見鍾情。分手後天天打電話,有過通宵不眠的經歷。有一天凌晨時錢先生說:“可意,我算過了,我們這個月的電話費早就超過從大連飛來西安的機票錢了。”可意很纏綿地問:“你的意思是要我飛去西安看你嗎?”錢先生說:“我的意思我們應該永遠不分開。”這麼著,可意就又飛到了西安,兩個人迅速舉行了婚禮,告別各自的單身生活。新婚時,可意因為沒了工作,兩個人的生活很拮据,每天為柴米油鹽算計,量入為出,掰斤擘兩。而可意又是典型的才女脾氣,頂不能為生活瑣事煩心的,晚飯是自己做還是叫外賣對於她來說是天大的難題。於是只有夜以繼日地寫稿,一來補貼家用,二來也是逃避現實。終於,在出版為何愛上已婚的他(1)---------------1、陸雨回到了大連,咪兒回到了上海,可意回到了北京。可是陳玉卻決定飛離北京,用一次新的旅遊來悄悄紀念自己的結婚十三週年。臨行前夜,四個好朋友在網上聊天。陳玉問大家:“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來:還記不記得,我們之中是誰最先認識慧慧的?”大家一時沒反應過來。陳玉說得再明白些:“記不記得慧慧是怎麼加入我們的?”咪兒先想起來:“是她做了一個關於我的採訪。採訪我的記者不算少,可是她是最特別的一個,所以後來我們成了朋友,然後我透過她認識了你們。”可意說:“不對,是我安排她去採訪你的。此前她是我們雜誌社的一個編外娛記。她採訪了你以後,一直對你讚不絕口,說你不像普通的小明星,有個性有內涵,是可以做朋友的那種人。所以說,我認識她在你之前,認識你則在她之前,只不過和你做朋友卻是因為她。”陳玉也說:“這就對了,我就是在你們雜誌社見到她的。有一次她去交稿,我也去交稿,你替我們做介紹,然後咱仨一起吃了頓午飯,就這麼成朋友了。”可意全想起來了:“我記得是陸雨介紹我認識慧慧的。”陸雨不確定:“是嗎?我可記不清了。我怎麼覺得是我來北京考ba的時候,你們介紹我認識她的呢?”“不是這麼回事兒。”可意說,“最早是有一次你打電話說,有個女孩挺喜歡寫作,寫了點東西,希望我給看看,批評指正一下。我說那你讓她直接找我吧。就這麼著認識了。”陸雨有點印象了,可是不確定:“好像是這麼回事兒吧。反正很多人知道我和你是老同學,知道你大名,都找我託關係要認識你,請你看稿,曲裡拐彎兒的多了,我還真記不得這個慧慧是託了誰的關係找我的了。”咪兒說:“那你應該收費,每介紹成功一次收取人民幣若干,如果有文章發表再收若干,說不定會發一筆小財。”眾人笑起來。陳玉攤開手:“還是一筆亂賬。到底這張曉慧是哪兒來的,底細誰清楚?”可意一一整理思路:“姓名:張曉慧;性別:女;年齡:26歲;職業:自由職業者;家庭住址:漂在北京,原籍不詳;家庭成員:無;社會關係:無。”咪兒說:“整個一無頭公案。要不怎麼連我們敬愛的公安幹警都束手無策呢?要是我們幾個能破案,我們可以成立私家偵探了。”陳玉不願輕易放棄,她繼續分析,提出新的疑點:“慧慧寫稿屬於玩票性質,跟我差不多,收入高不到哪兒去。那麼她住在北京的費用是從哪兒來的?穿名牌吃西餐的錢是誰供給的?她背後一定有個戶頭,說不定就是孩子的爸爸,那個男人是誰?”可意說:“一個男人只談戀愛不結婚、甚至連真實身份也不肯透露的情況無非三種:一,他已婚;二,他身居高位;三,他另有所愛。”陸雨點頭:“其中又以為何愛上已婚的他(2)---------------陳玉大力鼓掌:“說得好。你等等,再說一遍,說慢點兒,讓我記下來。”一邊打字一邊自我發揮:“我最不喜歡聽那些傻了巴嘰的女人說什麼‘他老婆不瞭解他’的傻話,都是中了男人的毒,鬼迷心竅了。他老婆不瞭解他,也陪他那麼多年了,還沒你知道得多?他把這個告訴你,他就夠不是男人了。你不是說自己愛上他的成熟與寬容嗎?那他怎麼不寬容自個兒老婆去?反而跑到你這裡來找寬容?真是自相矛盾。”陸雨接著說:“夫妻生活是人與人之間所能達到的最親密的交流了,不僅僅是靈肉的結合,更是一種徹底的授與受的關係。他不承認這種關係而去建立新的關係,其實是一種自欺欺人的行為,怎麼會有好結果?”可意又拿出主編腔調來做總結性發言:“最重要的,是他再不愛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