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連連向扶蘭使眼色,又怕他端起架子要賢名,主動道:“夫人動這些粗物豈不手累,讓奴來打吧。”
易靈殊早看到菊香的小動作,心下不恥,見扶蘭不語,又有點心涼。難道看錯了扶蘭,竟是個心狠手辣的?不管怎樣,保護住花顏才行。於是暗暗打出一道靈力,將花顏包在內裡,如果扶蘭真下狠手,也打不進去。花顏也很是害怕,他聽說過小侍被打死的事,何況他對自己從無份小寵到一侍到即將侍夫的三級跳還不敢完全相信,如果今天真被打死了,側夫那樣的美貌乾淨,想必小姐也不會追究的吧?想到這兒,等不到遲遲落下的鞭子,忍不住微微發抖。扶蘭看也沒看菊香,從他手裡接過了鞭子。他輕輕打了花顏三下,衣服都沒痕跡,然後說道:“今後要好好侍奉妻主,家宅和睦,不可妄生是非。”然後就讓花顏敬了茶,賞下珍珠簪子一支、珍珠耳墜一對、銀鐲子一對,就走完了過場。菊香恨鐵不成鋼,中間暗示幾次得不到回應,氣的咬牙。易靈殊在房中看了,暗自點頭,面上不由添了幾分贊同。
易靈殊卻不知,扶蘭此時卻是心裡酸苦。沒人告訴他還有小侍,並且就在今天由他作主升為了侍夫。雖然多少大戶人家小姐都是如此,但他還是忍不住地失望。如果要是易靈殊給他講了,讓他做點兒心理準備,或許感覺就好的多。但是那樣一個洞房後,再突然來個侍夫,是給他的下馬威麼?扶蘭拿鞭的手,冷冰冰的僵化,腦子卻轉個不停。到底該相信哪一個妻主?是那個傳說中的惡霸,還是那個溫柔含笑的女子?進了房中,見易靈殊正坐在桌邊,擺弄桌屏,赫然就是他趕繡出來的蘭花桌屏!原來是菊香不知情,自己作主從箱中取出來的。這桌屏,扶蘭本打算藏起來,不讓易靈殊看到,現在卻被公然擺上了桌。扶蘭本來冷冰冰僵化的手突然又發熱了,甚至手心處出了汗:桌屏說明了什麼呢?那可是訂親後央陌生女子做的畫,又製成了這樣親密的物件。往好裡說是真心喜愛妻主的人,往壞裡說是不守夫道,私相授受的證據。端看個人怎麼想了,要是易靈殊藉此發作一番,扶蘭就連臉面都被毀的乾淨。
易靈殊沒想那麼複雜,她看到桌屏後很是歡喜,因為這說明扶蘭是真心戀著她的,出嫁還特意把她的畫繡了帶在身邊。她邊看邊得意,乾枯的初戀之花似乎又受到了澆灌,慢慢舒展了點兒。抬頭看到扶蘭站在不遠,一雙眼睛光波閃動,靜靜不語,於是笑道:“呆了?過來喝口茶吧。”揚了揚桌屏:“繡的不錯。”語氣恢復了許多,帶著關心和親近。扶蘭又是一凜,她這是在暗示什麼?想到原來求她作畫的情景,幸好沒說不願嫁的話。菊香倒了茶來,又給易靈殊添了水,巧笑道:“三小姐看這桌屏可好?這是我家公子親自繡的,您看這針腳,很是仔細呢。”他這樣說,本意是為了說明扶蘭準備嫁妝用心,留個好印象,卻像針刺了扶蘭一下。扶蘭難得面露赧然,恨不能捂住菊香的嘴。易靈殊心情大好,來回擺弄著桌屏:“是嗎?這蘭花真是繡的不錯。花樣子呢?”她想引扶蘭說話。
扶蘭閉了閉眼:這是在嘲諷他麼?生澀地回答:“請人畫的,還收著。”
“你很喜(霸氣書庫…提供下載)歡那畫?”
“怎麼?”
“你繡成了屏啊,還很是仔細。”
扶蘭沉默了,他走過去要收去桌屏,易靈殊一回手沒有拿到。扶蘭又去奪。菊香看氣氛不對,悄悄地退到了門口。
“你要幹什麼?”易靈殊不解。
“原來喜(霸氣書庫…提供下載)歡過,現在看著也是一般。太過清淡了,不配這房裡。”扶蘭那把好聽地聲音,說出了易靈殊不願聽到的話。
“這麼說你現在不喜(霸氣書庫…提供下載)歡了?”
“……。。”
“你說啊。”
“不是不喜(霸氣書庫…提供下載)歡,是不配這房中富貴。”
“怎麼不配法?”
“蘭草生長山野之中,清幽雅靜。若移到富貴之地,則如雜草,既不起眼,也不易生長。”
“你!你其實是想說,清雅君子不屑俗濁之地吧。”
“………”
“怎麼又不說話了?”
“我無話可說。”
咣!易靈殊推開了茶杯,菊香嚇的一縮。易靈殊再沒說什麼,她直接去了書房,晚上也歇在了書房。晝夜修煉,盡力去忘記扶蘭突然的冷淡。可是,想到他明顯的排斥,易靈殊心裡不是不難受的。扶蘭也難受,他不知道該怎麼說那桌屏,反覆被追問索性說了難聽話。可是,妻主就這麼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