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與慕容府再無丁點關聯,是死是生全由她了。方氏和春兒也想到了這點,心裡也說不出的擔心。周氏哪裡還敢不依,叫人取來了兩人的身契——原本方氏是自由人,也被他硬充侍奴,寫了身契。
易靈殊看過身契,裝在袖中,便站起身一甩袍袖:“告辭!”自有侍衛引領方氏春兒兩人到馬車旁。慕容榮國和周氏忙不迭送到門口,哪裡敢說易靈殊傲慢無禮的行為。方氏不敢上車,只道:“卑賤之人下豈敢與廣安侯同乘。“易靈殊看他實在不安,便道:“我到附近有事,這馬車就先送你們回去,也能早些見到扶蘭。”方氏聽她語氣溫和,態度比對慕容妻夫兩個還要好得多,略略鬆口氣,正待推辭,易靈殊已轉身離去。那十六個侍衛卻並未跟從,送他們上車,一路送回將軍府。
方氏來到易府,侍人報給扶蘭時,扶蘭早等得心焦:他一直不知道生父訊息,擔心的向易靈殊懇求。早上易靈殊親口答應要將方氏和春兒接來。扶蘭也知道這是件難辦的事,本指望能接過住段日子,幫爹爹調養身體就很好了,沒想到易靈殊竟然把人徹底要來了。父子主僕相見,互問情況,道不盡的體己話。
那兩張身契放在桌子上時,扶蘭激動不已。他不知道周氏如此惡毒,竟然將爹爹變成侍奴,但現在再也不用擔心至親被虐待變賣。他抓起身契就撕,嚇的方氏連忙阻止:“蘭兒不可,這應交予廣安侯,擅自作主如何使得?”
作者有話要說:發現上章沒人看,正好本色這兩天也忙,就更慢點吧。
易家夫不可辱之懲惡
扶蘭道:“爹爹莫慌,妻主待我極好的,不會計較。“
方氏道:“現在雖好,以後若有什麼,毀契便是侯爵發作的由頭。“
扶蘭看著方氏擔憂的眼神,嘆道:“若真是如此,更要毀了它,爹爹和春兒才能無後顧之憂。”言下決絕。
方氏目瞪口呆:“蘭兒,你竟然是這樣想的,可也忒大膽了些。”
扶蘭道:“我也不知妻主日後會怎樣,但當前卻是信她,這許多事卻是爹爹不知的,日後慢慢再說。”
扶蘭帶著方氏和春兒去向莊氏、易靈悅見禮,莊氏父女顧念方氏的貞義,多加安撫,分了院子住下,又延請大夫給兩人看傷不提。
拜訪慕容府的第二日下晌,易靈殊廣下請貼,在京城有名的酒樓——得意樓宴請一干故交好友。她絲毫沒有新封侯爵的架子,席間談笑風生,趣事險情一件件抖落,除了秘密的協約內容,都在酒桌間講的妙趣橫生。在座的多是見識有限,引的眾人一會兒笑一會兒驚,把她扒住不放。她也放開了喝,不但對幫過忙的人頻頻舉杯,來敬酒的也一概不拒。
這場酒可謂喝的酣暢淋漓,賓主盡歡,從午間直鬧騰至半夜。有人在觥籌交錯間隱約提及易家處境,易靈殊但笑不語,掏出一枚碧玉,清潤無暇世間罕有。有識貨的人驚呼“紫砉”,原來是賞給立下大功之人的稀罕物,皇帝登基以來已只賜下過一枚,算上這是第兩枚。這紫砉非同小可,不但是信任、權勢的象徵,還相當一面免死牌,聽過的多見到的少,易靈殊卻不藏私,就大方任她們傳看,果然眾人越發興起,再無人提那些不快。
就在易靈殊的宴請熱鬧之時,趙春生也聽說了易靈殊回來的訊息。她一陣覺得自己有靠山依仗,能侮辱一位侯爵的夫郎,對所作劣行有幾分得意,一陣又覺得易靈殊是個厲害人物,怕她大肆報復。趙春生母父也告誡她這幾日要待在府裡,少去惹是生非。
可趙春生性子何等浮躁,不過半天功夫就按捺不住了:平常倒也罷了,可今天本來和後三街的小寡夫約好相會。那小寡夫是好不容易釣到手的,眼看今天能偷香竊玉,卻看在眼裡吃不到的,那滋味可不難受的要命。她最後咬牙翻牆出府,準備去會小寡夫。
貼身小廝抱腿攔道:“小姐啊,你今兒就出去的話,還不讓小的被打死。”趙春生怒道:“去他爹的!我又不是個小郎君,窩在房裡孵蛋呢!那煞星正與人喝酒,如何就撞著了。”執意要出去,小廝叫苦不迭,只能跟著她翻牆而出。
到了後三巷,小寡夫果然在等她,桌上備著幾樣小菜,還燙著一壺酒。趙春生喜不自禁,兩個人勾搭到一處,吃喝一陣就開始挨挨蹭蹭,最後滾到床上去了。那小廝沒飯吃沒地兒去,只能蹲在門口喝風咽土,聽到裡面隱約聲響移進裡間去了,恨的牙癢癢。她平時得不到什麼好處,反而因為趙春生總惹禍,被主夫打過數次,現在心裡更是把趙春生罵的狗血噴頭。
直到入夜,那小廝還不見趙春生出門,擔心她想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