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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法後的慌亂或者尷尬,依舊只是微微抬著眼皮看他,冷冽如秋水一般的眼神。

“誰能和你這樣的人推心置腹?”陸敏青胸臆間壓抑得愈發沉重,秀麗的面容也似鋪了層冰霜,“我這才十分好奇起‘霍希’兩個字來,能被你這樣心性的人刻在心底。”那種透不過氣來的失望已經不加掩飾地擺在臉上,連陸敏青自己也未理清真正的思緒,竟毫無理智地有了豁出一切的衝動。

“告訴我,你是誰?我願意為你做你想要的一切。”

“毫無意義。”熟悉的聲音回答,帶著冰封一般無法打破的力量。

“你果然還是你。”陸敏青不得不放棄隱晦的努力,頹然地退開一步,臉上卻綻出驚豔的笑容來,恍惚吐芳露蕊的某種植物生長在濃暗陰溼的黑淵裡,暗自積蓄著毒素和殺意。“竟然寧願我暗地裡挖掘秘密對你造成威脅,也不肯親口對我吐露一個字。你是不是除了自己,誰也不曾相信?還是說,只有我陸敏青才是那個你一點認定也不能給與的人?”

“你若肯親口告訴我你的事,我又何須揹著你做那窺探的陰私?只抱著要與我刀劍相向的態度,想著大不了得手後殺了我陸敏青,說到底,是你天性殘冷,吝嗇到了不肯給別人一點好待。”何其不公平,他所有的往事和脆弱都為她所知曉,卻連一點痕跡都不願透露給他,到頭來,連個真正的名字都不曾知曉。

“這是我平生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向人表示好意,你不要後悔。”陸敏青折身毫不猶豫地往外走,陰鬱的狐狸眼裡掀起濃重的風暴,“早晚有一天,你會落在我的手上。”

你會後悔,今日不肯接受的示好。

☆、知我有無情

年關的汴陽熱鬧異常。

帝少姜翻完了公文,從書房出來的時候,冬笙抖開了新置的披風給她繫上,低眉問道,“殿下不叫上顏公子他們麼?”

青王側臉瞧了她一眼,挑眉,“你想叫上他們?”

冬笙一愕,搖頭,“冬笙不敢,只是怕殿下一人無聊。”

帝少姜垂目不置可否,一邊朝外間走一邊問,“紀崇沒有安排?”

“下人們都放了兩天假,紀叔留了幾個侍從尚在打理剩下的事情,幾位公子今日都沒有出門。”

帝少姜頓住,“那便叫上他們一起吧。”

冬笙答了聲是,提著裙角反身極快的朝後院去了,剛過轉角,卻是和某位人碰了個照面,兩人對了一眼,侍女側身一禮又去了。

“小九。”陸敏青兩袖飄飄過來,風流輕曼,已經掩藏起前不久的不愉,竟恢復了輕挑遊戲的作態。“要去哪兒?”

帝少姜未語,似是正在思量。陸敏青拍了拍手臂,依舊堆笑,“不如去飛花樓看看?聽說那裡美人難數,酒也是很出名的。”

帝少姜抬眼望他,倒是因為這建議想起了早前被拋之腦後的某些想法,索性一邊朝外間走一邊提及舊事,“說到這個,我倒想起上次府衙裡有人提及二十年前的舊事,聽說有個名妓叫麗姬是極其出名的?”

“這個我也聽說過,”陸敏青與她並肩,漆黑的瞳孔邊緣地暈染著一圈淡淡的茶色,若非仔細去看很難發覺,“不過倒是沒人知道美人終歸何處,甚是遺憾。當年名動帝都的麗姬,要真是從良嫁人,現在徐娘半老恐怕也是難敵歲月吧?”

“也倒是。”帝少姜明顯看出他的異常,卻不提一句,漆黑的眼動了動,“連帝景宏都動過心思的女人……本王也想見一見。”

“哦?”錦衣香韻薰染的男子狐狸眼細了幾分,認真的打量了她的表情,“你向來不對閒人支分一點注意,這次又是為什麼?難不成僅僅因為可能皇帝也是她的入幕之賓?”

“這倒不是。”帝少姜承認的坦然,狹長的眼眯了眯有些捉摸不定的光彩,“我只是起了一些懷疑。”

“比如?”陸敏青從善如流。

“比如那個讓芳心如鐵的麗姬心碎的人究竟是帝景宏呢,還是另一個可能的人?每日千金,何等闊綽,一月時間虜獲一個人,這人的性情倒是極其有趣。現下想來,帝景宏不可能。”

“這又是為什麼?”

“閶闔王來京,帝景宏舉國宴為其接風,其後孤措遊覽京城七日告別離去……本王記得,帝景宏雖□□而行,可沒有數日離朝的記錄,何況一月之久?且京中官員亦有除非調令任派不得擅離職守,官家子弟門風嚴謹不敢面上妄為,有誰能有那個資財和闊氣,還自稱從帝都而來?鳳蒼稍有地位的官員沒有這種膽量,首屈一指的富商沒有這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