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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8部分

這次兵敗令張須陀深感屈辱,這是他生平第一次失敗,卻不是被瓦崗軍堂堂正正擊敗,而是被隋軍內部出賣,敗在陰謀詭計之上。成為他的奇恥大辱。

兩天後,一行人抵達滎陽縣,他們沒有進城,而是在城外一家客棧留宿,這時張須陀的傷勢開始惡化,臉都變成黑色,羅士信心急如焚,急令幾名士兵進城去請名醫來診治。

“師父,先養傷吧!養好傷我們再京城。”

張須陀虛弱地擺擺手,“身為沙場之將,一點箭傷不足掛齒,而且楊慶已經撤軍,我怕他惡人先告狀。”

他們這兩天一路遇到楊慶主力西撤回滎陽,楊慶完全放棄了對瓦崗軍的圍困,使他們一年多的努力功虧一簣,這讓張須陀心中更加憂憤。

不多時,士兵們帶來一名五十餘歲的中年醫士,看得出他並不想來,而是被士兵們強迫而來。

在眾人虎視眈眈之下,醫士只得耐心給張須陀療傷,並上藥包扎,他給羅士信使了個眼色,羅士信跟他來到房間外。

“將軍,我不妨對你說實話,郇王有令,不準任何人給張大帥療傷,否則就端了我們飯碗,但今天既然我已經診治了,我就盡力而為。”

“什麼叫盡力而為,我師父情況怎麼樣?”

醫士搖搖頭,“腿上那支箭問題不大,是普通的狼牙箭,傷口不深,只是一點皮肉之傷,但背上那支箭射得太深,估計是透甲箭,已經傷了心脈,而且傷口已經惡化了,將軍應該知道。”

羅士信當然知道,師父傷口發出惡臭,所以他才急著找醫士來治療,他又急問道:“我只問你,治得好嗎?”

醫士很為難,半晌道:“說實話,我真不知道,如果張將軍肯臥床靜養,心平如鏡,不要去想那些煩惱之事,或許還有點希望,至少我有三成把握治好,但如果——”

“你不用說了,我去勸勸師父。”

“那小人先回去,若你們定下來,可以隨時來找我,我也豁出去了。”

醫士留下一些傷藥,也不肯收錢,便告辭而去。

羅士信回到房間,卻見張須陀已經披掛整齊,他大驚,“師父,我們不能再走,你必須靜臥養傷!”

張須陀卻冷冷道:“我就算死,也不會死在楊慶的地盤內,這裡離洛陽只有兩百里,我應該能堅持兩天,回京城再找名醫療傷。”

羅士信實在太瞭解師父,嫉惡如仇,而且一旦決定的事情,九頭牛也拉不回,萬般無奈,羅士信只得僱了一輛馬車,讓師父坐在馬車內回京。

儘管如此,張須陀還是支援不住了,他們抵達虎牢關時,張須陀的箭傷再次惡化,竟暈了過去。

虎牢關主將正是花刀將魏文通,他雖然是宇文述的太保,宇文述死後,他又轉而效忠宇文化及,但魏文通為人正直,一向敬佩張須陀的人品和武藝,他得知張須陀箭傷惡化,便急忙安置好張須陀,又令軍醫診治,折騰了整整三天,張須陀的傷情才終於穩定下來。

城牆上,魏文通望著遠山的夕陽對羅士信淡淡道:“據我所知,楊慶每年花在朝廷中的錢就有數萬貫之多,五天前,他也從我這裡過關去京城了,我說句不好聽的話,大將軍絕對打不贏這場官司。”

羅士信默默點了點頭,他嘆了口氣,“我當然明白,只是我師父相信聖上,他相信聖上一定會給他一個公道,如果不回京,他內心憂鬱,又歉疚將士無辜陣亡,恐怕對他傷勢更是不妙,而且我也勸不了他,也沒有人勸得了他。”

就在這時,幾名騎馬之人從遠處疾奔而來,片刻奔至城下,竟然都是朝廷官員,為首官員看見羅士信,便高聲問道:“張須陀可在城內?”

羅士信嚇了一跳,連忙下城,向官員拱手問道:“我師父就在城中,你們是——”

“我們是宣旨御史,奉聖上旨意,特來給張須陀宣旨!”

羅士信心中感到一絲不妙,竟然直呼自己師父的名字,他急問道:“聖旨說什麼?”

為首官員搖搖頭,“我們也不知道,聖旨已封口,只能他本人能知。”

羅士信手一伸,“把聖旨給我,我去拿給師父!”

“大膽!你想欺君嗎?”

羅士信冷冷道:“我不想欺什麼君,但我一定要先看看聖旨,否則這旨就別宣了。”

幾名宣旨官臉色大變,他們從未遇到這種情況,不由一起後退幾步,手按在劍柄上怒道:“羅士信,你要造反嗎?”

魏文通連忙拉住羅士信,低聲道:“羅將軍,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