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時候自降身價跟黑族人同桌了,這是在丟我大梵皇族的顏面。”極也好像是在此時才發現寒山重的銀眸,清新的俊臉上浮現冷漠和疏離,離開桌子站到梵御麾身邊。“梵太子,我們黑族人並不是你的子民,跟淄京國的子民一樣,是獨立、自由的人。”寒山重站起身冷聲反擊,不卑不亢地望著兩人,無心緊繃起小臉。“呵呵……”梵御麾傲慢地笑起來,末了嘲諷地說:“黑族人是當今最低賤的部族,是沒有國家願意接收的‘自由’人。”他今天的心情極差,被最好的兄弟“出賣”,被逼著去成婚,娶最無趣的女人為妃,又遇上他最瞧不起的黑族人,這讓他非常惱火。偏僻角落裡的空氣瞬間要凝結起來似的,寒山重臉色肅穆,怒意凝聚銀眸,無心雙色奇瞳微微一眯,平靜地看著他們。極好奇地打量著無心,正面細看這個小鬼,驚訝地發現他長得真是俊俏。自己跟麾已經是淄京國難得的美男子,而這小鬼不僅長相奇異,甚至更加出色,他也是黑族人嗎?一想到他可能是黑族人,極微皺眉頭。“淄京國最厲害的戰神梵太子,我能問你幾個問題嗎?”無心站起小身子,仰頭,有禮地問著一身狂傲的梵御麾。梵御麾從和寒山重對視的陣仗中轉移視線,深沉地看著無心,這個小鬼又要問什麼?“梵太子,請問這天上有幾個太陽、幾個月亮,人又能活多長時間,有沒有誰能逃過生老病死、喜怒哀樂?”無心徐徐發問,直視著梵御麾,似要看透他的靈魂。在場眾人都被這個問題問住了,答案其實很簡單,都知道,但又都不知道。“梵太子,普天之下,只有一個太陽、一個月亮、人的壽命只有一生、沒有人能逃過生老病死、喜怒哀樂,上天給眾生生存的最基本的東西都是一樣的,並不存在偏愛。而將眾生分出階級、等級、國家、民族的,只是人自己而已。人,生而平等,在老天爺的眼中,都只是一條生命而已。”“小鬼,你這是在諷刺我嗎?”梵御麾陰鬱地瞪著無心,今天他的心情不爽到了極點。“梵太子,我們黑族人並不比你們低下,更不比你們賤。我們從不去用有色的眼睛看待眾生,只是靠自己的努力在活著,並不欠誰的。”無心緊繃著小臉嚴肅地說。梵御麾不怒反笑,冷眼瞪著無心,輕嗤道:“小鬼,原來你也是黑族人!”寒山重見狀將無心擋在身後,神情冰冷地說:“告辭!”“慢著!”梵御麾冰冷地喚住兩個準備離開的人,他深沉地看了寒山重一眼,認真審視著無心,聲音異常輕柔地說:“小鬼,你說,黑族有了你們以後,會不會變成威脅呢?而我,如果想要讓黑族消失於這個世上,易如凡掌。”兩人停住腳步,無心突然轉身,自如地一笑,並不著惱,小手緊握寒山重。他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微揚眉,恭聲說:“任何人,自出生之時起,就是在跟死神做鬥爭。贏了,就活下去,也許能長命百歲;輸了,也許明日就是死期。死,並不可怕,但若想要無故地被置於死地,也並不那麼容易。做為戰神的太子,應該最深刻體會過生命的頑強吧。梵太子,今天是你的大婚之日,擾你情緒了,後會無期!”梵御麾深沉地看著遠走的小小身影,奇怪自己怎麼會放縱一個低賤的黑族人在面前如此放肆呢?他是在挑釁自己嗎?想不到威脅不成,反被威脅。“麾,黑族有此二人,必將是大患。”極清澈的細眸微眯,聲音清冷。“極,派人跟蹤他們。”梵御麾淡聲吩咐,藍眸裡閃過深思。極向身邊的文士點點頭,文士似解脫般迅速消失於夜色之中。梵御麾轉過身子,盯著極良久,皮笑肉不笑地說:“極,我最親近的弟弟,聽說是你在父王的晚宴上替為兄的允婚,真是好兄弟呀!”最後一句話說得咬牙切齒。梵御極飄逸的俊顏上帶著溫雅的笑容,不急不慢地溫聲說:“麾,父王急著給你拉攏實力,他的良苦用心怎麼能拒絕呢?”“哼!難道就需要婚娶嗎?女人,世上最無趣的東西!”梵御麾冷哼一聲,凝眸鎖視著極俊雅的笑臉,逼他說出真相。梵御極無辜地聳聳肩,坦然地說:“你不在京城,各方實力蠢蠢欲動,父王年邁漸衰,你雖然身為太子,更擁有大梵帝王最獨特的藍眼睛,這是羽翼蛇神的恩賜。但你長年征戰在外,朝廷必須要有穩定的後方,才能防止大皇兄他們奪位。”“極,我說過不讓你參與到這中間的。”梵御麾慨嘆地說,聲音中有著不知名的沉痛,卻強行壓抑著。“哥,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為你奪來。”梵御極的這一聲“哥”,讓梵御麾渾身一震,深深地看他一眼,消失於他眼前,只留下梵御麾悵然的嘆息聲隨風送來。梵御極清澈的眸子裡看不出任何情緒,純黑的眼裡深不見底,似能吸人靈魂。…………回到客棧裡,寒山重抬眼瞥向屋頂,嘲諷地笑起來,他察覺到有人在跟蹤他們,但他不會讓他們輕易如願的。寒山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