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上沒有披一件披風,在這寒風瑟瑟的寒冬裡,看起來是這般的瘦小。冷風吹過,她的鼻尖凍的紅紅的。儘管如此,她的臉上卻是依舊揚著一抹淺淺十分得體的微笑,如杏般的雙眸正看向他的這邊。
寒柏有那麼片刻竟是怔在了馬車上,竟是不知自己該做如何反應。他完全沒想到南宮夙寧竟是會出宮來找他。
“寒柏。”直至南宮夙寧在他面前站立,她那清脆如鈴鐺般的聲音響起,寒柏這才回過神來。一個快速的躍下馬車,對著南宮夙寧一個鞠身作揖:“寒柏見過公主!公主這是……?”
南宮夙寧抿唇一笑,笑的一臉燦爛,明麗的雙眸一眨不眨的望著他,然後從衣袖裡拿出那個他親手雕刻的石睡蓮,擺於手掌上,淺笑卻沒有說話。
看著那擺在她掌心上的石睡蓮,寒柏的眼眸微微的閃爍了一下,淺淺的吸了一口氣,抬眸一臉茫然的看著南宮夙寧,恭敬中帶著微微緊張的解釋道:“公主,卑職送這個石睡蓮給公主,並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因為公主喜歡,所以才會將它送於公主。如果因此讓公主有所誤會的話,寒柏在此向公主道謙,希望公主不要有多想。公主是金枝玉葉,寒柏不過下人一名……”
“寒柏!”寒柏的話還沒說完,南宮夙寧便是打斷了他的話,一臉肅穆的看著他,露出一抹隱隱的苦笑,沉聲道,“寒柏,其實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你心裡是怎麼想的,我很清楚。我想,我心裡是怎麼想的,你同樣也知道的一清二楚!如果我真的想要與你在一起,身份與地位並不能阻礙到我!哥和嫂嫂今天的用意,你我同樣一清二楚!你寒柏此刻心裡在想什麼,我同樣還是一清二楚!我從來沒有去探究過它到底代表著什麼意思,在我看來,它只是你的一份心意而已。寒柏是從來不會因為一件事情而退縮的。你之所以不願意與我表露你的心意,無非就是不想連累到我哥。你和我都很清楚,如果我們兩個真的……,那麼皇后和太子定是會拿此事大做文章。所以,我們都選擇了這個結局,這才是最好的,是不是?”南宮夙寧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明麗的雙眸如閃閃的星石一般的凝望著寒柏,只是這笑容背後的傷卻是那般的刺痛著寒柏的心。
是!
正如她所言,他明白她的心。她同樣清楚他的情。但是,這個世上,並不是你情我願,兩廂情願就可以有情人成眷屬的。特別是他與她這樣,還是主僕關係。
若是皇后與太子知道,正如她所說,定是會拿此事大做文章。特別還是這個特殊的階段,儘管皇上並沒有正的大行,但是他們誰也不知道皇上到底想要做什麼,也不知道他打算什麼時候出手。眼下確實是太子南宮佑掌握著一切。儘管王爺同樣掌握著一定的局勢,但是他卻絕不能做出因為他而有損王爺一點佈局的事情。
沒有說話,對著南宮夙寧點了點頭。
南宮夙寧將掌心裡的那石睡蓮往衣袖裡放進,對著寒柏抿唇一笑:“所以,我們倆都很明白自己該怎麼做。你永遠都是哥最忠心的侍衛,而我永遠都是一心只為我哥著想的妹妹,安寧公主。”
寒柏含笑著對南宮夙寧一作揖:“寒柏永遠都是王爺的侍衛寒柏,同樣也是公主的侍衛寒柏,不管是王爺還是公主,寒柏永遠都不會有二心。”
南寧夙寧笑了笑,這笑容中的含義十分的複雜,楞是將心中的那一份感情深深的壓下。對著寒柏笑靨如花般的說道:“當然,我們從來不曾懷疑過你們的心。在我們心裡,你們都是我們的親人,不是下人!”
“寒柏謝公主厚愛!”雙眸直視著南宮夙寧,關切的說道,“公主還是回去吧,太冷!”
南宮夙寧微微一笑,點了點頭,如杏般的雙眸沉沉的看一眼寒柏,沒再說什麼,一個轉身朝著春華宮的方向走去。
寒柏目送著南宮夙寧離開,那如珠般的眼眸裡劃過一抹隱隱的憂傷,是那般的無奈與無助。
南宮夙寧剛離開沒一會,便是見著南宮樾與舒清鸞朝著這邊走來。在看到寒柏的那一瞬間,南宮樾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瞪他一眼,然後扶著舒清鸞上馬車後自己躍上馬車,似乎是在生成寒柏的氣。
寒柏什麼話也沒說,駕著馬車離開。
南宮夙寧回到春華宮的時候,臻妃正襟危坐的坐於椅子上等著她。見著南宮夙寧,對著她招了招手,笑的一臉慈柔,“夙寧,過來,母妃有話想和你說。”
南宮夙寧盈然一笑,朝著臻妃邁步走去,在她對面站立,笑的一臉和煦如三月的春風一般,“母妃說與我說什麼?夙寧聽著。”
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