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二嬸飛快地把房間收拾了出來,因為之前沒有準備;加上幾個朝向好的房間都已經佔用了,留給胡鵬程的只有東廂的一間偏房。但二嬸也沒別的辦法。她心裡頭是這樣想的,雖然胡鵬程是縣老爺的兒子;可趙誠謹還是王府的世子呢;二嬸忽然就覺得縣太爺家的少爺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
至於書房這邊;除了阿初對新來的朋友有些好奇;忍不住偶爾問上兩句外,趙誠謹和許攸都是一副高冷的姿態。許攸是覺得對付這種傲嬌的中二少年得晾一晾他,不能把他當回事,至於趙誠謹心裡頭是怎麼想的,她就不知道了。
胡鵬程不悅地在書桌邊坐了半晌,百無聊賴地東看看,西看看,見阿初偷偷瞄他,朝他點了點下巴,作出一副小流氓的樣子問:“小鬼,看什麼看?”
阿初立刻把腦袋低了下來,怯生生的樣子。許攸頓時就不高興了,朝胡鵬程一瞪眼,怒道:“小鬼,你喊什麼喊?”
要換了許攸的真身朝胡鵬程這麼大呼小叫也就罷了,畢竟她那可是人民警察,年紀也比他大一截兒,可現在的小雪才十歲,個子還比同齡人矮半截兒,小臉鼓鼓囊囊像個小包子,分明就是個沒張開的小丫頭,這麼老氣橫秋地朝胡鵬程叫“小鬼”,他立刻就惱了,霍地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瞪著她,怒道:“小丫頭片子你跟誰說話?”
趙誠謹見他這般激動,也立刻皺著眉頭站起身來冷冷地看他,一副替許攸撐腰的模樣。胡鵬程見狀反而笑起來,冷嘲熱諷地道:“喲,這是要替人撐腰。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這細胳膊細腿兒跟只小鳥似的,想打架啊。”
趙誠謹朝許攸使了個眼色,他明明沒說話,可許攸卻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猶豫了一下,還是一咬牙,衝到書房門口把門給關了。阿初頓覺不對勁,不敢置信地睜大眼睛看著趙誠謹,有些不安地喚了一聲,“小順哥。”
胡鵬程猶未察覺氣氛不對,還氣焰囂張地向趙誠謹挑釁,說時遲那時快,許攸只覺得面前一花,趙誠謹就已欺近胡鵬程身邊,輕輕巧巧地勾住他的胳膊猛地往外一翻,胡鵬程立刻發出一聲殺豬般的嚎叫。
“啊啊啊——”胡鵬程氣得大叫,又疼又怒,扯著嗓子大聲喊,“輕輕點,輕點,胳膊斷了——”說到後頭,聲音裡都帶上了哭腔。
院子裡的孟二叔陡地一顫,不安地吞了口唾沫,小聲問雪爹,“大哥,這不會出什麼事兒吧。”
雪爹一臉淡定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淡然道:“能出什麼事兒?”他慢悠悠地抬頭瞥了孟二叔一眼,慢條斯理地道:“世子爺一個人在外頭混跡了三年,若沒半點本事,這會兒早就沒命了,胡大少爺雖然比他大兩歲,可那是白長的個兒,在胡大人手裡頭都能被打成那樣,怎麼可能是世子爺的對手。”
孟二叔都快哭了,抹了臉道:“我是擔心世子爺下手沒輕沒重,這要是不留神把胡大少爺給弄傷了,咱們沒法跟胡大人交待啊。”
雪爹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你以為世子爺跟胡大人似的不知輕重,打起人來進往臉上招呼。他心裡頭可明白呢,你放心。”趙誠謹要真想使壞,壓根兒就不會讓人看出來,只要去翻閱過土匪窩裡這半年來卷宗就知道了。
書房裡,趙誠謹果然適可而止,見胡鵬程求了饒,便鬆手往後退了兩步,沉著小臉朝他道:“你要想在孟家待下去就老實點,這兒可不是縣衙,你也不是什麼胡家大少爺,要麼就滾回家去被你老子打臉,要麼就安安靜靜地在孟家住著。要是被我再聽到你說什麼不中聽的話,我有的是法子對付你。”
胡鵬程長這麼大還沒受過這種屈辱,氣得要命,一甩胳膊就鬧起來了,扯著嗓子朝他大吼,“毛都沒長齊的小鬼,以為老子怕你啊。有膽咱們再來單挑,突襲算什麼英雄好漢。老子——”
他話還沒說完,趙誠謹忽然往前走了兩步,胡鵬程一愣,慌忙往後一退,舉起兩隻手作攻擊狀,但臉上已經明顯變了色。許攸見狀,趕緊拽著阿初踱到角落裡,又唯恐天下不亂地小聲喊,“再打一場,再打一場。”
她已經看出來了,胡鵬程那小子年紀都長在個子上,腦子和別的東西都沒怎麼長,壓根兒就不是趙誠謹的對手,所以她的膽氣才這麼壯,慫恿著趙誠謹再幹一場把那中二少年給收服了。
胡鵬程正是年少氣盛的時候,根本就受不住激,被許攸這麼一喊,愈發地又羞又惱,就算明明知道自己可能不是對手,也拼了命地撲上去,心裡頭琢磨著不管怎麼著也得給這小鬼一點顏色看看,就算打不過,好歹也要踢他兩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