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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部分

過一分鐘的工夫,就又蹦出來了。雪爹和孟二叔今兒都去了衙門,阿初就像一隻沒人管束的鳥,恨不得飛到天上去。

趙誠謹牽著平哥兒進了院子,與老太太和二嬸見過禮,又朝趴在視窗朝外看熱鬧的許攸揮了揮手,道:“小雪不去嗎?”

許攸一愣,旋即心裡生出一些驚喜,“我也能去?”

“又沒人攔著不讓你出門。”趙誠謹笑眯眯地看著她,“香山書院在城北的落雁山,這會兒山上的楓葉都該紅了,正是一年中最美的時候,你若不去,豈不是辜負了這大好的美景。山頂還有瀑布,有十幾丈高,美不勝收”

“我馬上去換衣服”

一會兒她就穿著男裝出來了,頭髮也整整齊齊地束起來,一絲不亂。這身男裝是她拿了雪爹的舊衣服改的,洗得有些發白,但大小還算合適,套在身上,儼然是個俊俏的少年郎,只是往趙誠謹身邊一站,足足矮了他大半個腦袋,許攸頓時就洩氣了。

趙誠謹看著她氣鼓鼓的樣子只覺得好玩,忽然生出想在她頭頂上揉一把的衝動,好險才忍住了,心虛地偷偷朝孟老太太瞄了一眼,見她似乎沒注意到自己,這才吁了一口氣,用力地捏了捏拳頭。

趙誠謹行事頗為低調,所乘的馬車看起來也毫不出奇,只是比尋常馬車稍稍大些,只是裡頭的陳設要精緻許多,坐在裡頭也平穩舒適,不過,便是這麼低調的馬車也有人能一眼認出來。馬車剛剛出了巷子,許攸就聽見外頭傳來齊王殿下咋咋呼呼的聲音,“咦,這不是二哥家的馬車?誰在裡頭?順哥兒,平哥兒?”

趙誠謹臉上的笑容頓時就僵住了,平哥兒偏偏還挺興奮,一聽到動靜立刻就鑽出小腦袋朝齊王打招呼,“七叔,是我,我和大哥去落雁山。”

“順哥兒也在啊,怎麼不出來跟七叔打聲招呼?”齊王笑嘻嘻地問,說話時,已經騎著馬欺近馬車,馬鞭探過來要把車簾掀開。趙誠謹皺著眉頭搶先一步走了出來,揉了揉眼角,喚了聲“七叔”,又苦笑著問:“七叔這是要去哪裡?”

齊王回道:“剛進宮被陛下罵了一通,心裡頭正不痛快呢。你們要去落雁山,那我也跟你們一道兒去散散心。”

趙誠謹頓時連殺人的心都有了。不過他好歹忍住了,目光在齊王身側的侍衛身上掃了一眼,道:“我下來陪七叔騎馬走走。”說罷,便低聲與平哥兒叮囑了兩句,又問那侍衛要了馬,翻身便上了馬。

他二人鮮衣怒馬地往街上一走,立刻就引得路人紛紛矚目。趙誠謹也就罷了,雖然也生得俊,但平日裡極少露面,認得他的人不多,可齊王殿下在京城裡卻是名人,不認得他的才少,這一路過去,還不住地有人跟他打招呼,招呼完了,又拐彎抹角地打聽趙誠謹的來歷。趙誠謹左右不說話,繃著臉冷淡極了。

“一晃連順哥兒都這麼大了”齊王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難得地感嘆了一聲,“想想你小時候多可愛,白白胖胖像個糯米糰子,整天抱著只貓,就跟雪團是你媳婦似的。要不是當年秦家作死,所有的人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趙誠謹也不知道他是否若有所指,畢竟,那一場叛亂帶給了京城太多的變故,改變了許多人的人生,無論是皇帝陛下,還是瑞王爺,甚至更多人,大家都變了。

“七叔的婚事定下來了嗎?”趙誠謹忽然開口問,齊王身上一顫,險些從馬上摔了下來,爾後氣急敗壞地朝他怒吼,“好你個混蛋小子,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明明知道你七叔我心裡頭煩,還故意來氣我。”

趙誠謹眨巴著眼睛一臉無辜,“我這不是關心您麼。林尚書雖說位高權重,可那府裡頭家風不正,從上到下都亂糟糟的,您若是去了那家姑娘”他沒往下說,但臉上已然露出同情之色。

齊王頓時冷哼,“你放心吧,牛不喝水還能強按頭?那姓林的又是什麼東西,不過是皇伯父的一條狗,自己家裡頭都亂糟糟的,京城裡頭,哪個有頭有臉的人家敢與他們結親?你皇伯父心裡頭能不清楚?也不過這事兒鬧得大了,他礙著面子把我叫過去說了幾句,這不立刻就把我給放出來了。”

自從皇帝陛下賜的一場婚把瑞王府弄得烏煙瘴氣之後,他就再也不幹這種事兒了,每回見了齊王,也就是吹鬍子瞪眼地罵他幾句,恨不得拿根鞭子來抽他,可婚事卻是一點也不碰。有時候齊王想一想,又覺得瑞王爺真是勞苦功高。

他們叔侄倆就這麼一路說話一路騎到了落雁山腳,香山書院就在山腳東側,馬車還沒停穩,平哥兒就急急忙忙地從車上跳了下來,然後就是阿初,最後才是許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