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比身在武士家族的高杉晉助還要多得多,“長州藩主又跟幕府勾搭上了?”
高杉晉助卻搖了搖頭,“不,藩主這一次應該並不知情,帶走松陽老師的人不像是幕府打扮。”
“不像是幕府打扮。”敖凌重複了一遍,也覺得以松陽老師對幕府的態度,絕對不會自願的被幕府的人帶走,“所以,你們準備怎麼辦?”
“怎麼辦!?”高杉晉助轉頭看向敖凌,語氣中滿是不敢置信,一字一頓,“你身為松陽老師的弟子,不準備去救他?”
松陽老師並不需要去救……
敖凌沉默的看著高杉晉助,也不好跟他說松陽老師十有八.九是自願跟那些人走的。
因為吉田松陽始終都隱瞞著這三個人類學生,並沒有告訴他們那些真相。
“凌,你……”桂小太郎也沒有想到敖凌會是這樣的反應,他看向敖凌的目光中帶上了一絲細微的陌生。
“既然如此,就由我去。”高杉晉助怒氣衝衝,將手伸向放在一旁的刀,卻被另一隻手穩穩的按住了,動彈不得。
“你去?你找得到地方嗎,晉助?”敖凌說著,闔上眼嘆了口氣,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衣服,“能夠將松陽老師帶走,還是能利用幕府作為擋箭牌的勢力,你……或者說你們三個,任誰去了都是送菜。”
直白粗暴的話語讓整個房間霎時一靜。
“在千鳥呆了幾年你的畫風都變了阿凌。”坂田銀時此時終於抬頭看了一眼敖凌,緊緊握著刀的手卻是鬆開了,將那把由松陽老師送的刀小心的放在一邊,一改正襟危坐的姿態,像是鬆了口氣一般,靠在了背後的牆上。
他猩紅的雙眼看著敖凌,半晌,才開口道:“早去早回,回來的時候記得給阿銀帶草莓牛奶。”
敖凌聞言彎起了眉眼,笑容的弧度與溫度如同吉田松陽一般的柔軟溫和,“千鳥這兩天應該會送過來一筆錢,我要是沒來得及回來的話,幫我收著——不準偷用。”
坂田銀時懶洋洋的揮了揮手,像是趕蚊子一樣做出了驅趕的意思。
高杉晉助和桂小太郎一聲不吭,前者雙目通紅,殺氣沖天,後者沉默低落,默默無言。
坂田銀時目送著敖凌的身影消失,臉上輕鬆的表情驟然消失得一乾二淨,他看了一眼兩位同窗,踢了踢他們,“在這裡生氣低落有什麼用,不如再去戰場上浪一圈啊。”
說著,他握住身邊的刀,站起身來走到了門口,仰頭看著夜幕,一邊走向臥室一邊嘟噥,“露出那麼狼狽的樣子,像什麼話。”
阿銀可是被完全的拋下了啊——真是的,說會再等幾十年才離開地球的是誰來著?
……
吉田松陽的氣味敖凌幾乎都不需要仔細分辨,強悍的大妖怪一路上留下的氣息十分濃厚,他順著氣味一路跑過去,發覺最終的地點竟然真的是一個被普通人類的氣息所充斥的地方。
沒有妖怪的氣息,除了吉田松陽的氣味之外,沒有任何特殊的存在。
敖凌越發肯定吉田松陽是被自願帶走的這一想法了。
普通人類想要抓走吉田松陽,哪怕吉田松陽的身體已經差到臥床不起了,他只要還有意識,其氣勢就足夠把一群普通人嚇趴。
何況吉田松陽的身體還沒有差到那樣的程度。
敖凌懸在半空,垂眼看著下邊戒備森嚴的地方,悄然無聲的落在燈火通明的牢獄附近。
不多時,一條身形極小的奶狗如同一陣風一般,在所有人都沒注意到的時候,循著氣息,潛入了這座牢獄的最深處。
敖凌很快就找到了吉田松陽,他被關在最深處的牢獄之中,看起來沒受什麼苦,狀態還算不錯,此刻正在打坐靜心冥想。
敖凌重新化作人形,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個牢門,覺得比不上千鳥用來看押重犯的牢獄的門。
“凌,你來了。”吉田松陽睜開眼,看著將手化作獸爪直接劈開了門鎖的敖凌,無奈的搖了搖頭,“高杉他們沒來?”
“沒有讓他們來。”敖凌靠在門口,“老師您現在是……什麼情況?”
“這幾年陪著他們去戰場,力量使用得太多,身體有點扛不住了,所以通知了朧。”吉田松陽慢悠悠站起來,走到門口,比了比敖凌此刻的高度,抬手如同從前一般揉著敖凌的耳朵,“又長高了啊。”
“比老師高了。”敖凌挺了挺胸,然後又彎下腰垂著頭讓吉田松陽不用抬手,能夠揉得輕鬆一點,“老師是要跟那個……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