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約明白了奴良鯉伴跟他說這個是為什麼。
而奴良鯉伴接下來說的話也驗證了敖凌的猜測。
“凌叔叔,等你回到五百年前了,能不能替我注意一下乙女,把我的歉意帶給她——也別讓她再離開。”
敖凌能夠回到過去,能夠對以往的事情做出干涉,讓結局變得不一樣。
奴良鯉伴希望他能夠阻止山吹乙女離開奴良組,哪怕是將無法孕育子嗣的原因在奴良鯉伴而並非身為妻子的山吹乙女這件事告知她也好,也不至於讓這對恩愛的夫妻走到如今一人苦等一人生死不明的境地。
這些已經發生的事情,奴良鯉伴是無法回到過去改變歷史的,但敖凌可以。
雖然他們倆都知道,按照因果律來說,如今發生的事情,以前的那個敖凌肯定已經經歷過了,他可能已經提醒過山吹乙女甚至阻止過她,但結果很明顯,山吹乙女還是離開了。
可奴良鯉伴還是希望能夠再試一試。
萬一時間的滾輪就在這裡拐了個彎呢?
敖凌對此只能點點頭說他盡力。
的確,時間和因果這種東西最說不準,萬一一不小心就拐了個彎呢?
那等到現在的自己重新來到這個時間點的時候,就不會看到這麼一個毫無生機氣息寥寥的奴良組二代目了。
奴良鯉伴看到敖凌點頭,整個人都放鬆下來,似乎卸掉了很重的一個包袱一樣,長長地舒了口氣。
“謝謝你,凌叔叔。”
敖凌心說你都叫我叔叔了,我不幫忙怎麼都說不過去。
然而面前的黑髮滑頭鬼不管是從年齡還是經歷上來看,都比如今的敖凌要多多了。
所以身為一個經驗閱歷不足以跟小輩相比的長輩,敖凌選擇少說話多看書。
仔細想想,人家都結過婚了,而他卻還是個雛,光是這一點就已經被甩出好幾條街,一想起來就讓敖凌往自己嘴裡塞了幾大口狗糧……哦不,是幾大口糖冷靜了好久。
奴良鯉伴似乎因為終於將壓在心底的事情說了出來,身邊死寂一片的氣都變得略微活躍了些。
敖凌瞅著那一絲絲散發出輕鬆愉快的情緒的氣,無比鄭重的把奴良鯉伴拜託他的這件事情牢牢地記在了心裡。
——拯救失足尋死青年,就在他自己一念之間了。
……
結果奴良鯉伴翻出來的那些書裡並沒有他們要找的麻倉家的資訊。
大約是因為平安京時代,安倍晴明這個名留青史的大陰陽師獨身一人遮住了絕大部分陰陽師的光芒的緣故,以至於所有人的焦點都凝聚在安倍晴明身上,反倒是對其他的陰陽師世家的注意力降低了很多。
天剛亮,躺在資料室裡被典籍折磨成一條連翻身都難的鹹魚的敖凌就被敖濫拽了出去。
奴良鯉伴皺著眉將書籍收拾好,一邊思索著到底在那裡看過麻倉這個姓氏,一邊走出了資料室。
敖濫已經開始重複起昨天的殘暴行為了。
敖凌被他從白天揍到晚上,除了三餐按時吃之外,敖凌的痛呼和委屈的哼哼在奴良大宅裡就沒停過。
吃飯還必須比敖濫吃得快,不然飯都沒吃完就要被敖濫直接扔出去。
晚上還要被奴良鯉伴拽去資料室看書。
松陽老師說熬夜會早死的你知不知道!
經歷了整整五天這樣的生活,敖凌終於覺得這日子沒法過了。
第六天,他在天還沒亮的時候直接跑出了奴良大宅,在清晨只有少數的幾個晨練的人的街道上四處溜達。
說是溜達,但他也有意無意的在往奴良組總部的勢力範圍之外的地方跑——沒辦法,因為勢力範圍之內,那些小妖怪總是會迫於敖濫的威壓通風報信,導致他連個消停的時間都沒有。
敖凌一路跑到了一座挺破舊的神社附近,尋思著那些小妖怪肯定不會靠近神社了,乾脆就在神社的鳥居底下席地而坐,撐著臉看著臺階底下晨練路過的人,早起飛過的鳥發呆。
有風從階梯之上的神社中吹拂而來,帶來的沁涼的晨曦和一絲異常熟悉的氣味。
敖凌轉身仰頭看向鳥居之頂的神社,不確定的仔細分辨了一下。
那是……他自己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