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件喜事,大伯孃這回可以睡個踏實覺。”阮初秀又戲謔的說了句。“還能省點香油錢呢。”
阮永氏本來在笑,聽著她後半句話,臉色就變了些。“都是當孃的人了,連悠丫頭都懂事著呢,你怎麼說話還沒個把門的,這話能亂說?要是讓菩薩聽著了,還不知道會怎麼想。”
“娘。壞!”小悠悠看出來啦,姥姥在說母親呢,她笑笑嘻嘻的跟著湊熱鬧。
阮初秀伸手捏了下閨女的鼻子,咬著牙故意惡狠狠的問她。“誰壞?”
都沒有用力呢,小悠悠不疼不癢的,還覺得好玩,越發的上癮。“娘,壞蛋。”小胖腿還踢了兩下,黑溜溜的大眼睛裡全是笑,嘴角咧得喲,都能到耳根去。“娘壞壞,娘是壞蛋。”
“娘,再不教教你這外孫女,長大了還了得啊。”阮初秀有模有樣的對著母親嗔了句。
阮永氏才不當回事呢,拍掉了閨女的手,摸了兩下小悠悠的鼻子。“這都是跟誰學的,你要是有個正經樣,咱悠寶就不會笑話你,看她什麼時候說過她爹,多長點心喲,連閨女都知道笑話你,不覺羞羞臉啊。”
“不覺羞羞臉。”曲陽笑著應了句,看了眼媳婦,拿眼神撩了她下。
阮初秀抿著嘴,垂著頭,不敢讓母親看到她臉上的甜蜜笑容,否則也得唸叨好幾句。
阮永氏看了眼女婿,對著鳳婧儀道。“全是給慣的。”搖了搖頭,甚是無奈的樣子,眉角眼梢卻含著笑。
“慣的。”小悠悠也搖頭晃腦的。
頓時把鳳婧儀逗了個哈哈大笑,笑得太厲害,將懷裡睡著的小平安都給擾醒啦,他迷迷糊糊的看著狂笑的母親,扭著小腦袋,看到對面的小悠悠時,小嘴兒露出淺淺的笑。
“弟弟。”小悠悠看見啦,就坐不住,掙扎著要到地上去,樂顛樂顛的跑到了鳳婧儀身邊,伸手戳了下弟弟的嘴角,抓著他嫩嫩的小手,滿心歡喜的喊著。“弟弟。”
小平安的小爪子下意識的抓緊小悠悠的胖指頭,別看他小,抓得還挺緊。
鳳婧儀滿眼含笑的看著小悠悠對著小平安自說自話,心裡頭想著,待她走後,若是尋不回阿榕,她自己也沒能回來,小平安待在曲家,也是極好的。
進了十月,要開始張羅著忙秋收,鳳婧儀本來想走,可家裡這麼忙,她也不好這時候走,想著都耽擱了一個月,再耽擱半個月也沒什麼,就在廚房裡幫著打下手張羅飯菜。
忙碌的日子總是過得特別快,等忙完秋收,恰好進下旬。鳳婧儀是再也坐不住,這天清晨,吃過早飯後,她拎了個包裹。“我要走了。”看著曲陽夫妻倆,只說了四個字。
曲陽夫妻倆早有心理準備,知道她是不可能呆在曲家待榕哥回來。
“路上小心,平安你儘管放心,我們會好好照顧他。”阮初秀眼角有些泛紅,聲音透了點哽咽,她側過頭不願看鳳婧儀。
“早去早回。”曲陽沒有多餘的話,他也不是個擅長說話的人。
倆口子送著鳳婧儀到了大門口,鳳婧儀將懷裡的兒子遞給了阮初秀。
阮初秀接過孩子,穩穩當當的抱在懷裡,淚眼模糊的看著她。“左邊的空地,就是給你們準備的,早點回來,榕哥的媳婦本已經攢了不少錢,屋子想怎麼建都行。”
“嗯。”鳳婧儀也不知說什麼好,很鄭重的點了點頭。“我走了,願,後會有期。”
阮永氏忙完家裡的瑣碎,過來竄門時,沒有看見鳳婧儀的身影,她失神了好一會,語帶惆悵的問。“走了?”
“大清早的離開的。”阮初秀正抱著孩子給他餵奶呢。
這頭母羊是曲陽在鳳婧儀走後,馬不停蹄花了高價,在附近村子裡買回來的,剛下崽還沒半個月,主家很是捨不得,怕小羊活不下去,猶豫良久,看在價格的份上,到底還是同意了,便是小羊死了,這錢也是足夠的,沒得虧。
小平安自生下後,喂得就是母奶,頭回喝羊奶,他有點不習慣,正鬧著不願意喝,卻餓得直哭,阮初秀正沒著法子呢。“娘,你快來幫幫忙。”
“我來抱著小平安,你喂。”阮永氏心疼這孩子,才這麼點大,爹下落不明娘又離開。“真是造孽啊。”倒也不是罵當父母的,只是單純的感嘆。
後院壓根就沒空地,曲陽沒了辦法,只好先挪用下常小榕的馬棚,這馬棚大著呢,他好一番收拾,費了點心思,想著回頭再收拾成馬棚也省事些。忙完這事,他回堂屋時,阮永氏娘倆總算把小平安餵了個肚飽,小傢伙喝飽啦,正聽著姐姐跟他嘀哩咕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