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你的言辭倒是越發鋒銳了,不過這只是口舌之爭,不知道半月後和厲海的一戰,你能否用這張嘴將他迫退?我來是為你好,師傅希望你能推掉半月後的一戰,如果你怕鎮不住厲家,師傅可以親自出面。”
宋如壁只是微微吃驚,隨即恢復常態,功力雖然不錯,然而這世上不止有一種方法能迅速提升一個人的功力,功力驟然提升,也不是沒有代價。
如果項昭以為憑此就能挫敗厲海,維護自己和振遠鏢局的顏面,那就大錯特錯了。
神兵要握在神人手中才能煥發生機,無可匹敵,庸人若是有了力量,仍然只是庸人。
項央在他眼中不過是空有力量沒有技巧的頑童,稚子揮錘,難道不會傷到自己嗎?
項央哈哈一笑,聲音豪邁,震動整個院落,有瓷質花盆龜裂,人心忐忑。
再次踏步上前,身如長槍,氣勢如鋒,左手按在腰間不夜天的鞘緣邊,微微擺手,鏢局高手便紛紛收回武器,靜靜立在項央的身後,帶著奇異的目光注視著項央。
這不是他們第一次見項昭,卻是最安心的一刻,項家人就是他們的頭,蛇無頭不行,而如果有了一顆龍頭,化蛇為龍也只是時間問題,他們希望如此。
“唇齒之爭的確沒有必要。
一刀,宋如壁,接下我一刀再說其他。
咱們相識三載,從來只見你的劍法,今天,就請你品評項某之刀。”
下一刻,一聲鏗然鳴音響徹長空,驅散黑暗,月夜中綻放出一抹比太陽還要刺眼的光輝,以彎刀不夜天斬出如意天魔,連環八式,驚絕悽豔,恍若電芒閃過。
面對這一刀,宋如壁整個人彷彿墜入無底深淵,精氣神都在項央拔刀的剎那被劈散,手中的長劍還未遞出,從額頭處連線鼻樑,再到下巴,已經緩緩現出一條血線。
第五百三十八章 驚退
碎金斷玉的刀氣足可以將宋如壁劈成兩半,然而出手的剎那之間,項央完美的控制了這刀氣傷而不殺,刀氣入皮而止,這是何等可怕的刀法。
宋如壁渾身顫抖,嘴唇蒼白,面上的汗水與血液混到一起,英武的面容顯得極為猙獰,渾身的雞皮疙瘩也是怎麼也消不掉。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那個牽狗遛鳥的項昭竟然是一個不世的刀道奇才,這簡直是荒天下之大謬。
然而事實擺在眼前,那悽豔一刀,快狠絕倫,蘊藏著常人難以思量的威力與魔性,一刀之下,連同他的自信,意志,一同劈散,這樣的刀法,他從未聽說過。
宋如壁震驚,項家的那些鏢局高手又如何不震驚,那一刀,不但將宋如壁的銳氣斬的一乾二淨,也將他們的心頭迷茫驅散,彷彿精神意志都被洗滌了一般。
項昭有如此刀術造詣,如此強大的刀法,項家有望,振遠鏢局有望。
彎刀歸鞘,了無聲息,原本亮如白晝的光芒散去,項央嘴角噙笑,左手按在不夜天的刀柄上,無限歡喜,如意天魔,連環八式,又有增進。
“半月後松山一戰,勢在必行,希望屆時宋兄也能來觀戰。”
宋如壁無言,以此武功,厲海如何能是項昭的對手?怕是他老子親自出手還差不多,然而一想到自己面對那魔性一刀的種種,又搖頭,身子一晃,飛掠而去……
項央回到書房中,端坐大椅上,心內波瀾不驚,挫敗一個宋如壁,算不得什麼本事,單純論起來,這人比起封無涯還稍稍遜色半籌。
收斂心緒,鋪開填滿半個書桌的白紙,揮手畫了一幅人體經絡圖,又於圖邊以細小筆墨書寫一段段高深莫測的武學心法。
有天蠶神功的口訣,也有完整版本三分歸元氣的心法,甚至還糅雜了嫁衣神功,易筋鍛骨功,朱雀焚天訣,葵花寶典,化氣為冰等等精要。
待到一篇將盡,項央又抽出一張紙,嘴裡呢喃,雙目陷入深層次的思考之中,於此篇武學刪繁增減,又化為一篇似是而非的開篇精義,與前一篇大同小異,細微之處稍有改動。
如此反覆,一篇又一篇,項央沉浸在武學浩瀚的海洋中,創功,說的輕鬆,如果不是有那次天授一般的頓悟,又有這麼多高深內家心法為理論基礎,想都不要想。
這個過程對於一般的武人來說,是極為枯燥的,照本宣科容易,自成一派就太難了,不是每個人都有那種開創一脈的大氣魄,然而項央甘之如飴,這是成道之基。
另一邊,宋如壁一路跌撞而出,腳下踩著沿街兩側的屋頂,飛躍而起,落地無聲。
出了振遠鏢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