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殺!殺!”數萬士兵齊聲怒吼,聲勢驚天。
楊破虜將寶劍一揮:“我等雖死,殺賊不止!英魂不滅,華夏不亡!兒郎們,前進!”
這次帶出瀋陽的皆是精銳,雖在黑夜之中,仍然迅速排出一個個方陣,或舉著長矛,或手持鋼刀,按照對敵時的陣勢,向前挺進。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對長矛方陣,每一個士兵都是滿臉決然,長矛如林,踏著整齊的步伐,面對著前面如瀑布一般的垂天紅砂,毫不猶豫地勇往直前,走入紅砂之中,立即連人帶矛化成一團熱血,噗嗤一聲,流淌飛濺,血未落地,身後的戰友緊跟著殺入,舉起長矛向紅砂之中刺去,用盡平生勁力大吼一聲:“殺!”然後同樣暴起一團血霧。
明軍前仆後繼,毫不停留,一隊長矛兵死絕,後面刀盾兵補上,刀盾兵死絕,長鎩兵補上,口中喊著整齊的口號“壯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我等雖死,殺賊不止!英魂不滅,華夏不亡!”
面對毒龍尊者的強橫法術,每一革明軍戰士都在用自己的一腔熱血和堅定地信念做最後一擊,修道之人對天地之間的光氣風水最是敏感,近萬人的先後赴死,那毅然決然的一擊,看似飛蛾撲火,卻接連不斷地撞擊在毒龍尊者的元神之上,先前他還很歡喜能夠收到這麼多的冤魂,之後逐漸驚愕,到後來便是越來越難受,等最後輕騎兵開始衝陣的時候,他終於抗受不住,哇地噴出一大口鮮血,幾乎從空中跌落下來,那軟紅砂也經受不住這麼多的戰士眾志成城的意念衝擊,憑空向兩旁散開一道門戶。
至此,明軍只剩下三萬多人,卻仍然能夠保持陣型不亂,戚伏波兩眼通紅,剛才衝擊紅砂的時候,他第一時間就想帶著獅獒部隊衝上去,但他是一名合格的將軍,知道自己身上的責任在哪,不能做那莽撞之事,所以剛剛推在一旁,眼看著平日裡並肩殺敵的袍澤戰友先後赴死,他幾乎把銀牙咬碎,等紅砂一開,他立即領兵在前邊開路。
大軍艱難行走,原本剛剛脫離瘟疫,身體虛弱,突圍出來得重忙,又沒有帶上輜重,到的第二天,便有人開始高燒,甚至昏迷,楊破虜令大軍稍歇,取水找糧,卻只有當官的能夠吃上兩口野兔肉,之後又開始行軍。
一直走到醫巫閭山南側,正是林深草茂,道路艱難之地,忽然天上驚雷陣陣,下了瓢潑大雨,大雨來得突然,大軍來不及紮營,全都茫然站在水裡,楊破虜鼓勵將士:“前方不遠就是錦州城,到了錦州便可以休整待援,大軍不可停留,冒雨前進!”
那雨來得快,去得也快,下了約有半個時辰,之後烏雲散去,雨歇風停。
楊破虜覺察不妥,傳令眾將官,收縮隊形,小心防範,好不容易踏著泥濘走上大路,忽然三聲炮響,轉過一支人馬,共有三千多人,皆是騎兵,打正藍旗幟,為首一員滿清小將,手持方天畫戟,攔在大路當中。
戚伏波走在最前面,見了仇人分外眼紅:“多格,納命來!”銀槍一抖,獅獒騎兵就衝了過去,那滿清騎兵所騎戰馬見了兇猛的獅獒皆嚇得瑟瑟發抖,多格見他一衝,立即掉轉馬身,率兵疾馳而去。
戚伏波追出十里之地,忽聽背後炮聲不斷,知道遇伏,急忙回軍,那多格也回軍從後掩殺,長弓拋射,飛矢如蝗,獅獒騎士立時就有百餘人中間而亡,戚伏波只得一邊緩緩撤退,一邊以毒弩還擊。
楊破虜聽見炮響也是心底一涼,急忙命大軍收縮,擺出防禦陣勢,只聽周圍炮聲不斷,正北方馳來正白旗,西北方轉過鑲藍旗,東北方是鑲白旗,東南方鑲黃旗、正南方正紅旗和西南方的鑲紅旗同時殺出,高崗山崖之上,清兵去了掩飾,露出大炮火銃,對準了下方的明軍。
一隻五千人的隊伍沿著大道從後飛馳而來,到得近前,正黃旗門左右展開,中間駛出一頭青牛,牛背上坐著一個青衫少年,懷抱打神鞭,緩緩而出,正是大清首輔宰相、三軍統帥祝錫吉!
此時困住了明軍,祝錫吉臉上並無勝利的喜悅,反而滿面愁苦:“楊將軍,大清將興,取代大明已是定數,你也是道德之士,應該明瞭天數,只要你們放下兵器,即使不願投降大清,棄甲歸田,我也可放你們平安離去!”
楊破虜大怒:“狗漢奸,休要多言,今日不死不休!”說完張口噴出一道火光,落在戚繼光靈柩之上,火焰騰飛,他跪地大哭,“戚大帥,我不能把你帶回關內,為了不使你遺體遭人作踐,只有將你火化,願你英魂不滅,融入此地,看我軍殺敵屠虜!”
祝錫吉心中不忍:“你這又是何苦,唉!”
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