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方仁鬱悶地答道,“他們兩人如今道行大漲,這施瘟之術也更加神乎其技了。”
季衡在一旁繼續說:“此兩種瘟疫只能夠感染凡人,最令人頭痛的是第三種瘟疫,此術出自我師姐鳩無鹽之手,連有道行的劍仙也能中招,感染之後,頭昏腦脹,四肢充血,肚子脹氣,五臟六腑氣息逆轉,不僅痛苦難當,時間長了,一身修為都可能散去。這三種症狀重疊發作,交叉感染,爆發起來,直如火山噴射,讓人無力迴天!”
第二回瘟癀寶傘(上)
齊星衡只看了戚繼光一眼,便黯然搖頭。
面對大家急迫的目光,齊星衡淡淡說道:“藥能救病,救不了命,歷史上的戚繼光早在去年就死了,甘道清的丹藥能為他延命到此時已經是極限了。”
董銘超三人面面相覷,沉默無言。
齊星衡又去檢視其他人病情,只見一個個原本威震敵膽的將軍,全都躺在木板搭成的通鋪上,低聲呻吟著。
最為嚴重的是一個少年將軍,痛苦地在鋪上滾動,喉嚨裡發出壓抑的叫聲。
齊星衡快步走過去,只見他不過二十三四歲,肚子脹得鼓鼓的,像皮球一樣,四肢充血,紅而發熱,兩隻眼睛紅紅的,實在忍受不住痛苦,取過一根尖銳的木條,就往自己肚子上扎去。
齊星衡伸手將鐵錐拿下,手指微搓,憑空凝出十餘枚血針,依次刺入病人的胸腹穴位之中。
董銘超在一旁言道:“星衡,你可一定要救救他啊。”
齊星衡臉色很不好看:“為啥一定要救救他啊?”
董銘超一愣,隨後解釋道:“他也是修行劍仙,拜在長沙谷王峰鐵蓑道人門下,學了幾年藝,聽說戚繼光在沿海抗倭,就跑下山,以一個平常人的身份參軍入伍,他不是軍戶,費了好些手段才加入到戚家軍中。因戚家軍有規矩,如果作戰不力而戰敗;主將戰死;所有偏將斬首;偏將戰死;手下所有千總斬首;千總戰死;手下所有百總斬首,當日那千總被流失射死,他自領軍令而亡。後來陰魂不散,正巧我路過,被他衝破綠雲,問明經過,等了數年,正好戚夫人產子,我才送他去轉生,他轉生前給自己起得名字,叫做戚伏波,後來他在戚家長大,我去收他做了弟子。”
方仁也在一旁幫腔:“這孩子不錯,拼力馴養一種獅獒,組建獅獒騎兵,正是那祝錫吉的鹿騎兵剋星。”
季衡注意看齊星衡的施救手法,插言道:“他有道術在身,其他兩種瘟疫不能起作用,中的正是鳩無鹽的手段,肚子脹成那樣,上吐下瀉,也不見好,卻是越來越鼓,營中許多戰士都熬不過,直接用鐵釺把自己肚子扎個窟窿,可惜不久就都死了。”
這一會的功夫,齊星衡已經施救完畢,戚伏波的肚子雖然還沒有癟下去,但看著並不那麼痛苦了,出了一身透汗,昏昏沉沉睡去。
齊星衡說道:“瘟疫的厲害之處在於傳染,爆發迅速,其實並不難治。那瘧疾可仍舊用烈酒泡黃花蒿,我再開一副補氣培精的藥物調理即可;那痢疾也不難治,一副藥就能根治;只是這脹氣病麻煩一點,需要用針灸導氣,然後再用藥物輔助,我這裡有一套三十六手濟世針法,也不難學,你找些人來,我傳授下去,挨個進行一番就行了。”
董銘超一聽他說的如此簡單,不由的大喜,立即給楊光赫飛鴿傳書,讓他派人送大量的藥物來遼東,然後又苦著臉說:“現在軍營之中就我們三個好人,再加上金蟬和通震也才五個,得抓緊時間,你就趕緊把那手針法教給我們吧。”
齊星衡點點頭,把三十六手針法演示了一遍,告訴他們不用知道原理,只要依次下針,或轉或捻,找準位置就行。
“要想破敵人瘟疫,還得消滅源頭。我這裡有四道神農禳災符和三葫蘆丹藥,你們拿去,神符分別在城門外跪拜焚燒,丹藥須逢井撒一顆,遇河撒三顆,遇到泉眼,得撒五顆,心一定要虔誠,心誠則靈。”
五人接過靈符丹藥,齊星衡拉過季衡,讓董銘超四人出去行事,單獨問季衡:“你可知道你那三位同門都在哪裡?”面對季衡疑問的目光,齊星衡很隨意地說道,“瘟疫的最終源頭就是他們三個,我就去把他們三個趕緊幹掉,這個世界就清淨了!”
季衡有些擔憂道:“他們與祝錫吉在一起。”略停頓了一下,“我猜他們肯定知道我們會請你來,所以一定會加緊時間趁著我們虛弱時候殺過來的,前些時他們也中了我的攣痺瘟癀秘法,不過後來我曾看到東海三仙差諸葛警我送藥,恐怕已經破了瘟疫,我擔心他們會來偷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