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忙把錦盒放入枕下。
“姑娘,是我!”卻是彩煙在門外。
我忙上前開門,將她引了進來。她一面說道:“姑娘臉色不好,我有些擔心便來看看!”
我看了眼前這個姑娘,臉上確是關切的神色,心下一橫,拉了她坐了床上,定定地瞧著她說道:“彩煙,你能幫我嗎?”
她聽得迷惑,只喃喃問道:“姑娘遇上什麼事了?”
我按住心裡的慌亂,正色說道:“彩煙,我想你替我收著一樣東西!”
她聽了,先是一愣,轉而卻又鎮定下來,竟點了點頭答應。我瞧得不禁喜上心頭,才從枕頭下拿出錦盒,一面遞給她:“暫時替我收著這個,好嗎?”
她接過錦盒,直捧在胸前,卻還是有些擔憂地看著我:“姑娘你…?”
我直搖了搖頭:“別擔心,我沒事,只是無論如何,你都不要將它交給別人!”
她定定地看了我一眼,才點頭答道:“好!”
我稍稍放了心,才起了身:“你先將它收好,我先去照看殿下!”
朱瞻基受傷呆在寢宮裡,宮女太監們都在那邊忙著,書房外便無人看守,我徑直進了書房,看見那張紫檀木桌,我忙上前,暗暗數著抽屆,一手將抽屆拉開,果然,那日眼見著朱瞻基將同心扣隨手擱進這裡。我伸手將它拿出,仔細看了一眼,與木預的確是一模一樣,才放了心。一面將它戴在頸脖上,又將它放入衣內,才舒了口氣。
再回到寢宮時,臉上也是平常的神色。彩煙見了我,張口想說些什麼,直被我用眼神制止了。一面又坐了朱瞻基的榻前,見他閉了眼睛,不禁俯了身輕聲喚道:“殿下?”
他依舊是閉了眼睛。我不禁嘆了口氣,卻看天已暗了,便要起身。這時,卻聽得殿外有人傳報:“皇后娘娘駕到!”
我聽了,原是預料中的事,卻還是一驚。朱瞻基卻睜開了眼,看了我一眼。
皇后緩緩地走進了宮,由那李公公引著,身後又跟著翠兒。那翠兒複雜地看了我一眼。我只作平靜的神色,殿上的人都跪下來。朱瞻基也坐了起來,正要朝皇后請安,皇后卻擺了手:“基兒有傷在身,就免了這些禮節!”
朱瞻基才點了點頭,又笑道:“皇祖母怎麼來了?”
皇后朝他笑得倒和靄,一面上前也坐了他榻邊,一面說道:“聽說基兒受傷了,皇祖母擔心啊!”
朱瞻基笑了笑說道:“孫臣讓皇祖母擔心,是孫臣的不是!”
皇后卻一面拂了他的額頭,一面笑著說:“你呀,盡做些讓本宮憂心的事?”
他只笑了笑說道:“皇祖母還有什麼憂心的事!”
皇后一面笑著說:“不都是你這個不孝的皇孫!”一面斜睨了一眼翠兒。
翠兒會了意,直朝我走來,我不禁後退了一步。她快步上前,直朝我頸脖上一扯,便將那同心扣扯了下來,又轉身忙交給皇兵。
皇后與朱瞻基,或是殿上的其它人都瞧了這一幕。
皇后拉了朱瞻基的手,將那同心扣擱在他的手心說道:“基兒,這要怎麼解釋?”
朱瞻基看了一眼同心扣,又看了一眼我,卻朝皇后笑著說:“不過是一個玉飾,皇祖母太費心了!”
皇后聽得臉色一變,我瞧得暗叫不好,忙上前跪了下來,俯下頭說道:“皇后娘娘怒罪,是奴婢見著這東西稀罕,動了歹心,私自偷了,是奴婢的錯,奴婢該死,奴婢願意受罰!”
我情急之下,已是語無倫次。
皇后聽了卻說道:“寺玉,你抬起頭來!”
我深吸一口氣,勉強平靜地抬了頭迎上她審視的目光。她看了半晌,才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說道:“原以為是個明事理的丫頭,唉,可惜啊!”
我聽得背上不禁一顫。
朱瞻基臉上方變了色,直朝了皇后說道:“皇祖母,那同心扣是我送給她的,您不能罰她!”
我聽得心裡又是一悸,抬了頭朝朱瞻基看去,他幾乎要站了起來拉了皇后,臉上露了恐慌的神色。
皇后卻將他扶著坐下,雖是輕言細語卻不容置喙地說道:“基兒,好好養傷,還有兩個月便是你大喜的日子,不要誤了大事!”
她一面說,一面便要起身。
朱瞻基只能急得在身後喚道:“皇祖母,皇祖母!”
皇后卻不理睬,徑直地要走出去,快要走出殿門,卻淡淡地丟擲一句話:“將她送去安樂堂!沒有我的命令,不得回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