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我說話,奕肅說道;“寺玉,你要這個做什麼?”
我朝他擺擺手,示意不要打斷我的話,遂又朝沐瓊說道;“那你可邦調製?”
他聽了,卻不答話,只看向奕肅,我忙加了一句:“你大可放心,我只是做來有其它用處,斷不會用它傷人的!”
奕肅朝他點點頭,他才答應了。
“我也不要你白幫這個忙,我知道沐大人遠來京城,雖遠不缺錢財與達人安頓這些時日的宿食,但寄人籬下總是不舒適,你大可在我這如是閣裡暫住,我一定好好招待,讓大人如若在自己家中,可好?”
原以為要費些口舌,不料他聽了竟點頭同意。我心下卻一邊想這幾日要好好“監督”他制煙花。
木預又出去多日,我便將他的房間打掃了騰出來給沐大人。這日待他從朝堂回來,正要將備好的硫磺之類的東西拿給他,卻見他轉身換了朝服,神色有些異常,且又要出門去,我忙上前攔了他問道:“什麼事這麼匆忙?”
他停了腳步,看了我一眼邊說道:“皇上回朝了,大臣都要去接駕!” 我一聽,忙退了一邊去,任他急急地趕去。
話說朱棣親征塞外也不是第一回了,群臣接駕每回都是大事排場,生怕一絲怠慢,惹怒了聖顏。
自覺無趣,便返身去房裡。剛走到樓上,便聽到陳伯在樓下喊到:“公子,回來了!”一聽便知是木預回來了,忙轉身下了樓來,站在樓梯轉角處,彎下身子低頭一瞧,木預正與陳伯站在一塊,平日一身白衣卻是風塵僕僕。
他立刻察覺到我,轉過身朝我走過來。
“我說木老闆,你可回來了,你要再不回來我正要收了鋪子,捲了銀子走人了!”一見著木預,就忍不住與他打趣。
木預俯下身子,將那張俏臉湊到我眼皮底下,左瞅瞅右瞧瞧。
“幹嘛幹嘛”我忙擺了手一邊轉過臉去。
“我看看夫人是不是久不見我,愁思苦想變憔悴了!”木預才退後一步,一邊狡黠地笑道。
我便故作無奈狀,心想此人自以為是的境界確實是高,直接忽略並轉移他的話才是上策:“還說呢,聽說皇上也剛回朝,你不會是隨皇上親征去了吧!”
他聽了一怔,很快回過神依舊笑道;“親征?帶兵打仗那種苦差事,我做不來的!”
我上下細細打量他一番:“你確實不像,話說回來,皇上親征塞外也好幾次了,依他的個性,這樣的車馬周頓,大張旗鼓地出征次數也不會多了,恐怕下一次要斬草除根了!”
“你覺得他有這般能耐?”
我想了想,才回答道:“怕是下了決心,否則也不會不顧群臣反對,執意要遷都。這都一遷,便把軍事實力移去北方,才保得住大明江山的邊界。不過這遷都一事呀,還真得解決許多問題!你想啊,將來要再打起仗來,最怕的是什麼?”
“寂寞!”木預想了一會,才答道。我聽了,直瞪著眼睛瞧他,一邊心想此人果然與常人不同,一邊忍不住拍了他一掌,喝道:“是沒有糧草!”
木預往旁一閃,我只掃到他的衣袖,手伸回來一看,一大片灰塵,不禁又皺了眉頭:“怎麼這麼多灰塵,你趕緊換了衣裳吧!”
木預笑道:“唉,這不正要去嗎?偏是你扯了我在這說話呢!”
我忙推了他,一邊朝他嘲弄道:“快去快去,現在知道,白衣勝雪可是做給別人看的,自個不容易吧!”
見他推門要進了屋裡,方想起那屋現在被沐大人住著,忙又拉住他叫道:“啊,別進去!”
木預皺了眉頭,不解地問道;“又怎麼了?”
“唉,你不能進去!”拉他出來,我忙搭上門才轉身朝他說道。
“我的房間我怎麼不能進去了!”
我忙諂笑道:“這個,木預,你這房間被我暫時讓出去了!”
“啊?”木預聽了,先是一聲詫意,轉而故作不滿地瞧著我。
我忙將那日的事解釋了一番。
“如今我回來了,你便讓他住別處去不就行了!”木預聽完後,倒也不怪,只作明瞭的模樣。
“那也不行”我偷抬頭再見他的臉色未有什麼變化,才接著說:“我瞧沐大人也是達官貴人嘛,這種人不都有些潔癖嘛,所以我便說這屋裡沒人住過,是上上上上房,如今你要住了進去,不是拆了我的謊話嗎?”
木預聽了,美目一轉,才奸笑道:“你把我的住處給了旁人,那我就住你屋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