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你這畜生不如的東西,竟然敢輕薄朕,快把你的玩意兒拿開,它頂著我了!”
孟長夜對上一雙佈滿血絲的濁目,頓時像吃了大糞一般噁心,飛快把人推出去,又唯恐他摔傷給重新撈回來,穩穩放平,然後三兩步躥到一邊,口裡直罵晦氣。孃的,等狗崽兒醒了,得立馬讓他把淳帝的魂魄移走,否則每次一塊兒躺下,翌日卻換成另外一個,誰受得了?
104。陸判
淳帝喜歡美人,只要入了眼,也是個男女不拘的主兒,身體雖然不管用,放在邊上看著也能心情舒暢。但像虎威將軍這樣體格健壯,樣貌猙獰的,他還真下不去口。察覺對方雖然囚禁了自己,卻也輕手輕腳頗為呵護,他一面覺得噁心,一面又為自己的魅力感到得意。
“怎麼還是讓我喝這種東西?沒有碧粳米總有雞蛋吧?給我蒸一碗芙蓉蛋羹來!”他靠坐在一塊大石頭旁,斜著眼睛看虎威將軍。
給你三分顏色,竟開起染坊來了!老子的狗崽兒清醒的時候都沒能吃上一碗蛋羹,憑你也配?孟長夜心中惱怒,走上前掐住淳帝下顎,毫不溫柔地灌了一碗粥下去,末了讓劉溫趕緊熬藥,等粥水克化了再灌一劑藥,然後就能出發。
與此同時,他也暗暗自責:怎麼就沒想到呢?沒有精細米糧,這山林裡的鳥兒卻多的是,隨便掏幾個鳥窩就能攢下許多鳥蛋,可以拿來給狗崽兒補身體。既然是狗皇帝吃過的東西,想必口味頗佳,待會兒讓火頭營的人琢磨琢磨芙蓉蛋羹怎麼做。
思忖間,一碗粥已灌到底,為防淳帝再吐出來,他用汗巾子把對方的嘴給堵上,又用牛皮繩綁住四肢。方才還得意洋洋的淳帝這會兒又有些拿捏不準,看虎威將軍這幅冷心絕情的樣兒,不像是對自己有意,那他為何摟著自己睡覺,早上還對自己發…情?
淳帝一時覺得自己想岔了,一時又希望這並非錯覺。他雖然憎恨虎威將軍,卻也知道若能攀上對方,或許能活得安穩長久。想著想著,他慢慢停止了掙扎,待劉溫過來送藥的時候也極其配合的吞嚥,然後擠出幾滴眼淚,可憐巴巴地朝虎威將軍看去。
他從未討好過誰,只能模仿宮裡那些嬪妃的作態,正欲央求將軍把繩子解開,讓自己鬆快鬆快,卻見對方露出凶神惡煞的表情,抬起手似乎想扇一巴掌,起落幾次卻又慢慢放下,厲聲開口,“警告你,別用這種眼神看人,否則老子挖了你的眼珠子!”
贗品終究是贗品,無論再怎麼裝,也掩蓋不了骨子裡的虛假與猥瑣。他不刻意模仿狗崽兒倒也罷了,孟長夜還能來個眼不見為淨,但他擺出那種姿態,竟叫孟長夜難以忍受一絲一毫。就彷彿一個小偷盜走了他價值連城的寶物,偏又不知道珍惜,反而肆意摔打糟踐,罪不可赦。
淳帝連忙縮起肩膀,垂下腦袋,暗暗思忖自己究竟戳到虎威將軍哪根肺管子,怎麼說變臉就變臉。這脾氣也太喜怒不定了些。
同樣覺得將軍喜怒不定的還有一幫副將。分明昨晚還把人捂在懷裡,那溫柔的表情,霸道的動作,像捂著一塊兒寶貝疙瘩,生怕被人搶走,今早醒來就態度大改,不但把人丟出去,還又是捆綁又是威脅,與對待普通俘虜沒什麼兩樣。將軍究竟是怎麼個章程?再者,淳帝也很不對勁,一會兒老實本分,一會兒咋咋呼呼,竟似兩個人一般。
眾人百思不得其解,唯獨劉溫深知內情,淡定擺手道,“常順,把你家主子扛到馬背上去,你負責馱運他。”
常順乖乖點頭,正準備彎腰去抱五花大綁的主子,卻見虎威將軍快步走來,雖滿臉厭惡,卻還是拽著主子後領,將他輕而易舉扔到馬背上,末了冷聲道,“你看好他,別半道掉下去摔傷了。”
覷這著緊的表情,似乎對主子尚有幾分關心?常順也是個順杆兒爬的,連忙拱手央求,“還請將軍鬆開繩子吧!主子面板嬌…嫩,若是綁太久定會磨破皮,屆時可該受罪了。”
想起昨晚看見的白花花、嫩生生,似羊脂玉又似天山堆雪的一身細滑皮肉,孟長夜臉頰爆紅,下腹也起了反應。他幾乎沒有猶豫便擺手道,“給他解開!”原以為被牛皮繩捆一捆沒什麼大不了,卻差點忘了狗崽兒格外嬌弱的體質。
常順大喜,忙替淳帝解開繩子,小心翼翼地扶上馬背。一行人趕了一天的路,終於抵達一座小型城鎮,卻並不入內,而是在鎮外的山林裡紮營,然後派人進去購置日常所需的物品。兩千人的精銳終究還是太過扎眼,又不知這是誰的地盤,倘若被探子報上去,難免惹來其餘藩主的注意。
“記得把狗崽兒要的東西買齊了。”孟長夜叮囑劉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