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主以各自長兵刃拒擋,豈料如同螳臂擋車,不堪一擊,兵器都立時炸得支離破碎。
眾人臉上登時驚懼顫動,那些水柱已鑽射破空,裂破出一大個缺口來,像要奪取甚麼似的。
要來搶奪甚麼?
哼,來奪命吧,咱們最重要的就是性命,來吧,殺我們吧!
大家都錯了,水柱先貫穿眾人身體,再捆纏住各人。當大家失去抵抗能力之時,夢兒便拉扯其中之一過來。
一掌轟向額首,當下爆裂濺血。夢兒把門主的功力緩緩吸納,那潛藏著原屬於東方邪白的內力,還有門主本身的內力,都一下子便全吸納過來,涓滴不留。
旁邊的東方心沉和心雪瞧得目定口呆,此刻的景象,直教二人驚喜交集,吸了五人功力已能提升不少,倘若十人內功盡融夢兒體內,豈不極之可怕?
一個又一個的門主被吸盡內力,變成爛泥一樣癱倒在地,跟可憐的廢人無異,對夢兒來說,不殺他們就更為痛快。
只是相隔並不太長久的時間,同時吸盡十人功力,分別是九個幫派的十位高手,內力在夢兒體內又是亂衝猛撞,如野馬奔騰,花了好一陣子靜心盤坐,才稍稍定住心神,不致又再走火入魔。
夢兒露出禁不住的痴笑,他一直渴望武功突然急劇提升,這夢想終於達成,實在喜出望外。
他絕對相信,莫問必然難以在短時間內跟自己一樣提升,他正正式式的在莫問之上,也就證明了自己實在比他更強!
攜著二女的手,夢兒將他們帶到一處破廟,再靜心調息。只差一位門主,夢兒就能完全把東方邪白昔日的功力都佔為已有。
二女坐於夢兒身旁,好生服侍,原來愛情真的可以教人徹底改變。
東方心沉與心雪,從小已積聚了很深的嫌隙,但此刻,她倆已願意作出改變,為愛人而拋開一切。
過了一陣子,心沉向心雪打了個眼色,像是示意有話要跟心雪說似的。
二人步至窗前,心沉道:“姊姊,不若咱們跟夢兒一起遠走高飛吧!”
心雪道:“不行,夢兒此刻正是站在巔峰,好想一試身手,成王成霸,他又豈可能願意避走他方,甘享安樂?”
心沉聽罷,不禁憂心起來,夢兒神功將成,必然會對付家主東方不平,一個是愛人、一個是父親,而且,還有一個飛鷹,心沉極是矛盾,內心充滿著掙扎。
就在心沉猶豫又痛苦思量時,突然背後傳來一陣劇痛,待她回頭察看,看見姊姊東方心雪手握著匕首,染得滿手是血。
心沉的背後傳來撕裂痛楚,東方心雪卻露出一直隱藏起來的邪情笑態,彷彿在告訴心沉,你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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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三 章 天夭魔妖法
天色已全暗了下來,夕陽透過大樹葉子,教叢林活像陳舊又發黴,顯得特別幽異。
小白輕身而來,翻過幾棟石塔後的寺院,愈走愈覺幽深,愈來愈感詭秘,心下卻依然保持著平靜。
落葉聲、鳥語聲、風聲……,一下子忽地都消失了,眼前的一望無際大樹,竟都分別吊著、掛著、貼著、纏著用針扎著的許多許多布人、紙人、稻草人。
這些沒有生命的人,一概不見臉容,但從大夥兒的身體誇張扭曲,儘可感到“他們”正受著極殘酷慘刑。
沒生命的傢伙,不可能出來作惡吧,如此的對待,是頑童所為麼?還是別有用心?
數以千計的“慘痛”受刑假人都以各種各樣的方法系在樹上,只有大樹林中央的一個“她”,孤獨端坐。
她,是神色木然的醜尼姑,幽靈一般的呆呆冷若冰霜。她的唇色發紫,似是死屍般紫得發白。
那一雙眉又彎如刀,雙目睜開,媽的,竟雪白一片,沒見有黑色的眼珠兒。
這時天色昏蒙,突然數以千計、沒有生命的大小“各人”鄱在跳舞,左搖右擺、上下跳動、旋轉扭飛……不一而足。大家活動,是因為同一時間女尼奏起一絲絲空洞的琴聲來。
像是哀哭著孤寂死亡的琴聲,似遠還近,非但打進小白耳朵之內,更且撫摸著他的肌膚。
身上每一寸肌膚都在感受那聲音,猶如一層薄薄的紗,緊緊纏住身體、四肢,又不住的滑動。
琴音織成貼體輕紗,滑動得或急或緩,也就從而帶給小白有時輕快、有時呆滯、有時暢樂、有時孤寂的不同感覺。
醜尼姑手中的琴古老又黑漆漆,只有幾處點上火焰一樣的鮮紅,在暗黑的靜夜彈奏,彷彿幾朵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