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錦遼關,花豹下了城樓,瞭解了詳情,就讓韓楓等人過關。
花蠻兒以吹笛曲送別為由,取出短笛,用悠悠笛音吩咐了花豹一些事情後,就別了韓楓,回蘭澤古城了。
這邊,花豹聽懂了笛音後,立刻飛鴿傳書,直接將訊息傳遞到厲慕寒那兒去。
厲慕寒接信後,也不想大動干戈,只在御書房裡召見了蔣欽與夏子愷。將花豹的信給他們看了。
他們看了之後,都深深為韓楓憂慮。
“沒有想到出了這樣的事情,和親原本是好事一樁,不料卻好事變壞事,喜事變喪禮。”夏子愷幽幽感慨。
蔣欽也道:“幸好這摩耶還算公私分明,沒有直接為紅袖報仇,也沒有影響到兩國邦交,否則,這事兒可真是難以收場。”
夏子愷睨了蔣欽一眼,意味深長地將目光停留在厲慕寒臉上:“沒聽說這信是花豹收到公主殿下的笛音後,才給陛下傳信的麼?我想這摩耶的公私分明,以大局為重,一定與公主殿下脫不了干係。”
“的確是,有公主殿下在那兒,確實讓人放心不少!”蔣欽認同地點了點頭。
“好了,”厲慕寒不耐煩道,“你們不要再提起花蠻兒了。朕不要聽。沒錯,這是她的主意,但是憑她和韓楓的交情,她救他不是應該的麼?有什麼可說的?”
“咳——”夏子愷輕咳了一下,和蔣欽對視一眼,躬身稟道,“那就談正事兒要緊。啟稟陛下,半途劫囚的事兒是要讓我的神機營去做,還是要讓蔣欽的禁|衛軍去辦,請示下?”
厲慕寒沉吟片刻:“就交給你去辦吧。”
“遵旨!”夏子愷立即領命。
厲慕寒道:“原本這事應該由禁|衛軍去辦,不過若是由禁|衛軍去辦,屆時事情洩露,禁|衛軍是由朕親率,朕不好推脫。若是你的神機營去辦,就算到時侯知道是你們做的,也可以推說朕不知道。反正你和韓楓從小交情甚篤,出於私情這麼失去理智,也不奇怪。”
夏子愷揶揄道:“我就知道,陛下就是存心把責任推給我,這才找我一起來。我就等著背黑鍋吧,誒——”
厲慕寒臉罩寒霜:“有什麼辦法呢?誰讓朕是一國之君?朕代表的不是我個人,而是蠻夷。韓楓不能回來,否則殺不殺都為難。殺了,無情無義;不殺,影響邦交。她這個劫囚的主意確實不錯,而朕讓你去,也正是同樣的道理,若出了事,你只能一力承擔!”
“哈哈,”夏子愷灑脫地笑道,“有什麼關係?我全部明白的。為了韓楓,即使陛下沒有旨意,我也會這麼做的。原本,我就是一匹脫僵的野馬,我失去理智這麼做,也沒有人會感到奇怪的。”
“正是如此!”厲慕寒道,“沒有,別廢話了,快去辦吧。說來這事也怪朕。先前,韓楓曾經讓朕把紅袖找出來,替他報仇。朕若不是被玄都之亂煩心,專心去找紅袖,殺了她,也就不會讓韓楓親自動手,影響到他和赤焰公主的感情。”
“呦嗬,”夏子愷像聽了一個天大笑話似的,“陛下也懂得珍惜兄弟之情了……”
見厲慕寒面含慍色,他緊接著又連忙道:“嘿嘿嘿,那我去了——”
夏子愷溜之大吉。
厲慕寒瞧著他瀟灑的背影,匆匆的步履,不禁勾起一抹無奈。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侯開始,身邊所有人都拿他當成冷血無情的野蠻人處理了。大約,是從花蠻兒斷指之日開始吧……
思及此,他的心像被針扎似的刺痛了一下。
恍惚失神間,厲慕寒並沒有注意到目送著夏子愷離去的還有另一雙水靈的杏眸。此時,那水眸裡掠過一絲陰險。
施以柔轉身離去,她捧著突起的肚子,匆匆回到紫瀟殿,然後對明月說:“立刻傳我爹來見本宮。”
明月領命而去。
不一會兒,施洪昌匆匆進宮,兩個人摒退左右,密謀了好一會兒。
宮婢們皆守在殿外,憐馨對梅仙使了個眼色,然後找了個藉口離開。
梅仙立即會意,拉著明月說東說西,天南地北亂扯一氣。
憐馨繞至殿後,施展輕功,上了屋頂,伏在屋脊上透過天窗側耳聆聽,這一聽之下,立刻瞪大了瞳孔。
“無論如何,韓楓不能回來。他就是本宮的死對頭,老是護著花蠻兒。有他在,本宮渾身不自在。皇子就要誕生了,萬一他回來,給立太子之事製造麻煩,本宮絕不輕饒。況且,那個夏子愷也是如此。這次若能一次除掉這兩個人,就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