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煩的說,秦邵峰在那裡停頓了一下說:“蘇夏,有個事我要跟你先說下,就是關於嚴副總調走以後的升配……”
秦邵峰的話還沒有說完,突然有一人迎面朝蘇夏撞了過去,很重的一下,蘇夏一下子被撞歪了,手機被撞到地上,啪嗒一聲四分五裂。蘇夏的身子往後倒下去,她被撞倒的時候眼前一黑,似乎什麼也看不見了。還好被旁邊的白衣護士急忙扶了一下,才慢慢緩過來,“你沒事吧?你的臉色怎麼那麼蒼白。”
蘇夏緊緊閉一下眼睛,再睜開,搖了搖頭,剛說了一句我沒事,就暈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蘇夏發現自己躺在一張擔架的病床上,旁邊有護士走了過來,慈眉善目的,正是剛剛扶自己的年長婦女,“你醒了嗎?覺得怎麼樣?”
“我沒事了,剛才真的謝謝您。”
“沒什麼,這是我們應盡的職責。對了。你剛才忽然暈倒,你知不知道自己身體有什麼問題啊?”
“我的身體?”蘇夏被問了一個莫名其妙,“沒有啊,我的身體一直都挺好的,就是有過敏性哮喘。”
護士面露難色的說:“你剛剛的臉色蒼白的真是可怕。我給你量過血壓之類的,都是正常,我建議你還是做一個CT,全面檢查一下比較好。”
“您的意思是?”蘇夏遲疑了一下,問。
護士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姑娘,查查身體也沒什麼,總歸是對自己好的,就算有個什麼病什麼痛的,早點查出來也是對自己好是不是?我還要值班,我先去忙了,你自己休息一下。”
蘇夏對這個倒是沒有太在意的,說起來也有好幾年沒有體檢了,那就順便檢查一下了,醫院說兩個星期後來拿報告,蘇夏留了自己的電話號碼,就開車回了公司。
她忽然回想起自己在美國的那個半年,最初的幾個月,自己的頭上總是包著白色的紗布,多走兩步會被說,多看一會兒關於國內的資訊也會說對身體不好。蘇夏那時候都在想怎麼感覺莫北把自己給賣了似地。
等到她頭上的傷痊癒了以後,就好多了,蘇夏這一身上下,磕磕碰碰的其實也不少,右後腦那邊縫了有7針,現在蓄了長髮,所以看不太出來的。
十字韌帶撕裂,所以每次腿上這個那個傷啊,好起來總是比別人要慢一點。
Bnant要走了,他又要飛去法國看他的媽媽,然後在那裡住上三四個月,那天秦江江拉著Bnant在家裡開送別晚會,蘇夏則是一臉無奈的看著他們兩個喝的醉醺醺的,然後哭著笑著抱在一起,一會兒又去旁邊騷擾Lizza。
又不是不回來了?至於嗎。
蘇夏想起自己來上海的時候,Bnant也是這樣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說什麼Slwca你怎麼可以就這樣丟下我走了。
想起Bnant可愛的穿著四角短褲的模樣,蘇夏不禁被回憶勾起了笑容,記憶裡,Bnant總是說:Slwca,Slwca,我們今天吃中國的包子好不好?
自己Slwca這個名字,就是Bnana這樣叫習慣的,Bnant玻璃一樣的蔚藍色眼睛望著蘇夏,手裡還握著一個酒瓶子,“Slwca。”
秦江江已經喝趴下了,蘇夏蹲下身說:“I am here。 ”
“我要走了Slwca。”
“我知道了。”
“可我可能有好幾年不能回來了。”
“為什麼?”
“媽媽希望我最後陪她幾年。”
“沒關係,我們還有幾十年,我在這裡等你回來。江江也會等你回來的。”
“真的嗎?”
“You are my deanest。”
像哄小孩一樣,蘇夏在Bnant的額頭親吻了一下,他酣甜的睡了過去,好像一個小娃娃。
安頓好他們兩個,蘇夏的手機忽然響了,她接了起來,電話裡聲音如同往常一般的,低分貝的沉音,“Slwca,你有空嗎?”
“怎麼了?”
“我忘帶了鑰匙。”
黑壓壓的油柏馬路,他在轉角的咖啡廳等著她。
她牽著Lizza從那條路的盡頭出現在他的視線裡,然後一步一步慢慢靠近,更加清晰。
穿著比較休閒的襯衫和七分褲,他們常常說這樣拙劣的謊言,為的就是能靠近對方一點。
從以前開始就是這樣,只是忘了帶鑰匙,所以去你家蹭飯。
忘了騎車,和你一起走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