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過來,就不用你們伺候了。”
姐妹倆一個用玫瑰花汁子泡手,一個依窗品茶,細聲細語的說起話來,聲音雖然輕細,話語中卻是暗藏無數玄機。
“那個莊頭冷三躉,倒是極其通透,想是大姐姐與石媽媽當初維護得好的緣故?”陸清寧輕笑道。
陸清嫵眉目不驚,只管專心致志的按摩著手指,口中卻道:“不過是個莊頭,除了傳幾句話,還有什麼大用?歸了包堆還是於氏與咱們家二姑娘犯傻,什麼招數都敢想都敢用。”
“三妹妹又是怎麼想到的,冷三躉是咱們的人?”陸清嫵輕笑著抬頭,“是石媽媽跟三妹妹說的吧。”
這話說的聰明,一句“咱們的人”,既是示好,又不藏私。
陸清寧點頭輕聲道:“那莊子可不是太太的陪嫁,而是陸家的產業呢。若於氏在莊子上不老實,或是身體不適,莊子上來送信,總該找二太太大奶奶才是,並不該找到石媽媽頭上不是?”
陸清嫵笑了片刻後,臉色刷的冷淡下來,還帶著些許的仇恨:“我情知自己手段不夠,最大的能耐也不過是收買個莊頭罷了,又膽子小,不敢學人家用下作手段害命,根本奈何不得於氏母女。”
“好在三妹妹回來的及時,正捉住她們蠢蠢欲動的手,恐怕經了這一齣兒後,於氏再想回來更是難上加難,是不是也算天網恢恢,善惡終有報呢。”
話是這麼說,她面上的神色卻多少有些遺憾。還是陸清寧安慰她道:“有的時候,死的利索反而是一種解脫……”
“誰說不是呢。”陸清嫵拿著手巾擦淨手,細細緻致的塗了些花膏在手上,又輕輕揉捏著各個手指。
“不說往後只說眼下,恐怕於氏正在望眼欲穿的等著二姑娘傳東西去呢,等來等去等不到人,卻不知這裡發生了何事,還不知要熬出多少心血呢。”
“我瞪大眼睛等著,等著她熬盡的那一日。”陸清嫵的手指一時用力,聽得見關節間清脆的咔咔聲。
陸清寧笑著點頭:“大姐姐這話說得好,既如此,不如明兒趕緊叫人給冷三躉傳個話,這邊府裡的事兒,一點都不叫於氏知曉才好。”
“若立刻便叫她知道二姑娘事敗,至多是遺憾嘆息幾聲,緊接著還不知要生出是多少新花樣;若她全然不知情,漫長的等待和無盡的期望之後,一個不小心,人就會轟然病倒也說不準……”
細論起來,以前的陸清寧跟於氏並沒有多大仇恨。可自打撕破臉將於氏送到莊子上去之後,兩人間的仇恨已經是覆水難收了,若叫於氏回來,豈不是她陸清寧作繭自縛?
“太太說,要抓緊給二姑娘議親了。”臨走時,陸清寧又告訴陸清嫵這麼一個訊息。
陸清嫵也顧不得兩人已經快走到院門口了,驚訝的一把拉住妹子的胳膊,緊張的詢問:“這又是為何?她鎮日裡叫太太操心,從沒有消停時候,太太還管她這事兒作甚,叫她自生自滅去不是更好?”
第一百七十九章 捅破窗紙
“大姐姐糊塗,”陸清寧輕笑:“在咱們這種人家,叫她自生自滅可是件容易事兒?她下邊還有好幾位姑娘呢不是?”
陸清嫵默默垂下頭。可不是怎麼著?若將二姑娘的親事擱置不管,三妹妹就不嫁人了麼?
“何況老爺去太太那裡給於氏求情不成,反又求太太將四姑娘接回來呢,一旦有一日拒絕不掉,再叫包家表姑娘和二四兩位湊在一處,三人成虎啊。”陸清寧回想起謝氏學說給她聽的話,難免一陣咬牙切齒。
陸廷軒啊陸廷軒,一瞧接回於氏的要求不成,不但要將外頭的相好小寡婦接進門來,還又加了條件!怪不得見她們姐弟進了屋,便鬼催著一樣逃了!
陸清嫵大驚。老爺這是要做什麼,一計不成又生一計的,難不成是見不得大房過些清淨日子?可是、可是,唉,她一個即將出嫁的女兒,哪裡能說自己父親的不是!
“二姑娘要嫁人,四姑娘也不能常在家庵,總有一日要接她回來的,道理其實都差不多;二姑娘下面是我,我倒是不急,寧願在家多耗上幾年,可四姑娘下面還有五妹妹呢,二嬸孃口上不說,心裡還不知怎麼想。”陸清寧嘆氣道。
真正講究些的人家,女孩兒過了十歲就開始慢慢尋夫家的不在少數,甚至有的還在七八歲就已經定了,相比較起來,陸家還算晚的;可即便如此,也不能因為大房的烏七八糟影響另外幾房不是?
“大姐姐莫皺眉了,與其為這些生悶氣,不如回去琢磨琢磨,我若跟二太太將冷三躉管著的那個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