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行陽兀自瞪著東方奪,東方奪卻也不肯放開手,頓時間兩方人馬就僵持在一條小巷弄問。
“皇……皇兄怎麼也到金沙城來了?是南巡來著嗎?”夏絮樂睜大了眼,猛眨了兩下,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哥哥會出現在此。
“如果朕不來,難道要任朕的妹子隨意教人輕薄嗎?”夏行陽的回答也滿有火氣。
絮樂縮了一縮,趕緊又抽開手,想退開東方奪身邊,但是他可不許,握著她的手一點也沒打算放。
“呃,這個……各位,這城裡人多口雜,要不先回東方府邸再敘吧?”杜正旗趕緊出來打圓場。
王祥見狀也趕緊說:“皇上,若在此發生衝突,對公主的聲譽恐怕有不良影響,還請移駕東方府邸,再做深談也不遲。”
於是兩個僵持的男人終於不情不願地退開。
不消片刻,兩批人馬回到了東方府邸,大廳內圓桌旁,夏行陽、東方奪對面而坐,皇上的隨身護衛站在屋子一邊,而杜正旗跟幾個府裡的人也站在另外一邊。夏絮樂則面帶焦慮地望著兄長與東方奪,忐忑難安,不知道該坐還是站著。
“你……就是東方奪?”夏行陽望著眼前聞名已久卻不得見的男子,嚴肅地問。
“正是。”東方奪眼也不眨,彷彿坐在他面前的不是個皇帝,而是個尋常百姓。
“你知道絮樂是朕的十四妹嗎?”他又問。
東方奪點了點頭。
忽然夏行陽手掌在桌上猛力一拍。“放肆!”
兩邊的人都被這一喝給嚇得跳起來,只有東方奪動也不動,半點沒被嚇到。
“皇上可是責備草民沒有向皇上行大禮?”東方奪的聲音依然冷靜,只有眼眸的溫度冷了幾分。
“哼!”夏行陽瞪他一眼。“朕既然素衣前來,也不指望你行什麼大禮。但不管怎樣,絮樂都是朕的妹妹,怎能容人隨意對待?!”
“隨意對待?”東方奪眯起眼問。
“將公主困在府內,不讓其離開,這不放肆嗎?”夏行陽得到王祥的書信中,只提到東方奪將夏絮樂留在府內,不肯讓她離開,並且含蓄地指出兩人有感情牽扯,但並未提及公主被賣入醉月坊的一段。
“樂樂是我的女人,住在我府邸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單民不懂何來放肆之說。”東方奪不怕死地回答。
旁邊的夏絮樂倒抽口氣,真想敲他腦袋一記。這男人可以再狂妄一點,難道不怕皇兄砍了他腦袋嗎?
“東方奪,你難道不怕朕砍了你?”夏行陽聲音雖然依舊低沉,但眼底卻浮起了一抹佩服之色。
他一直很好奇是什麼樣一個人有辦法掌握八成鹽商,還能掌握住整個漕運,今日一見,果然是個有膽色的人。夏行陽年二十二時登基為皇,這幾年來他雖然已經掌握了朝政,卻知道其間的辛苦。所以他更想知道這男人是怎樣憑著三十不到的年紀,幹出這樣一番局面。
如果不是專程尋妹妹而來,他還真想跟這傢伙好好聊聊。
“皇上也知道砍了我腦袋會有的後果,如果鹽商統一的勢力被打散,那麼一場爭奪戰勢必會大大毀壞民生。雖然讓我握著鹽商朝廷無法收歸國有,卻也有不少稅政收入。這一來一往該怎麼做,皇上比誰都要清楚,不是嗎?”東方奪不怕死地直言道。
他沒說破的是,對方雖然是皇帝,但是這可是他的地盤。要硬幹起來,誰要被埋在沙江底還不確定呢!若不是因為他是絮樂的哥哥,他連東方府邸都不想讓他進來。
“難道你以為朕真的就拿你沒轍了嗎?”夏行陽喝道。
“怎麼會呢?畢竟您是皇上,而我再怎樣也是一介草民。”東方奪也收斂了些,他看到了夏絮樂那焦急的眼神,只好如此了。
“那麼朕數度傳詔你進宮,為何遲遲不至?就連朕要給你官做,你也不肯嗎?”夏行陽直接問。
“草民乃一介商賈,對官場毫無興趣,無意仕進,請皇上見諒!”他的語氣可是客氣多了。
“你……”夏行陽還待開口數落,絮樂就趕緊打斷了他。
“皇兄,你累了吧?從京城那麼遠的路途來到金沙城,要不要先休息一下?”她邊說著邊朝東方奪使眼色。
東方奪不情不願地接受她的暗示。“杜正旗,請人備妥上房,請皇上入內休息。”
“是的,屬下馬上辦。”杜正旗趕緊開口,好在他機靈,剛剛就已經請人去打點了。“皇上,這邊請。”
見到夏行陽起身,夏絮樂偷偷鬆了口氣,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