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動了。威廉的威望,還沒有高到能指揮這些騎兵,把他們心愛的坐騎當牲口使的地步。
只有極少數的大車,極少數的牲口——而且這極少數的牲口大部分是驢。也有人貢獻了少數的牛——當然,都是肉牛。原本是要養著來殺了吃肉的。活動量少,而且從來沒有幹過拉車的活。
所以,絕大多數的輜重就只能用人力來運輸。
看著那些農兵們一人扛兩個麻袋,哼哧哼哧走路的樣子。威廉就覺得很無奈。而在看到走了一天的路之後,睡在泥水裡面計程車兵們之後,這種無奈的感覺就更深了。
沒有什麼營壘。事實上連一點兒防護都沒有。更沒有執勤的崗哨。威廉曾經問過一句。得到的回答是私兵衛隊的騎兵們莫名其妙的“這傢伙在說什麼啊?”的奇怪注視。這讓威廉頗為擔心——是的,對方——也就是與之為敵的亂民們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發動夜襲的。因為他們的夜盲症比己方更嚴重。他們也沒有完善的組織與精良計程車兵來完成這個任務。
但是,以後呢。在這場戰爭之後,在面對其他的敵人的時候呢?據說有不少的奇怪的生物,他們本身就具有夜視能力。與這些敵人對戰的時候,己方又該怎麼做呢?
威廉儘量的讓自己放鬆下去,不要想這些自己暫時還解決不了的事情。至少的至少,至少他麾下的兵士們還有禦寒的衣物,還有足夠的食物。儘管斧頭與鋸子不夠砍下足夠修建營寨的木材。但砍下足夠生火取暖,並且煮熟食物的柴火卻足夠了。
而與之相對的,他的敵人們缺衣少食。也沒有足夠的柴火生火取暖——事實上,在他的授意下,隨軍牧師們就在藉著火光,向士兵們宣傳這件事情來著。而事實證明,這也確實有效。士兵們在聽說了這些事情之後,都是鬨然大笑。完全沒有一點兒憐憫的意思。
“真是……比爛麼?”威廉靠著樹,看著這一幕,心裡面這樣想。
“完全讓人高興不起來啊……”他一邊這麼說,一邊伸出手去烤火。雖然氣溫在逐漸上升。但是春季的夜晚,還是冷的可以。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靠在威廉旁邊,半夢半醒著的夏露米的頭靠了過來,倒在了他的肩膀上。
“睡著了麼?白天的時候倒是挺有精神的。”威廉偏過頭去,看向了夏露米。然後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臉。
面板的感覺非常好,軟乎乎的。按一下就會陷下去。而被這樣對待了的夏露米,則除了啊啊恩恩的含糊不清的夢囈聲之外,就沒有了別的回應。
“還真是可愛啊。”威廉不由得發出了這樣的感慨。再之後就將裹在他們兩個身上的毯子裹得更緊了一點。身體也更靠向夏露米。然後閉上了眼睛:
“說起來,至少今天,這一次,這一場戰爭。我不會輸。”
想到這裡,威廉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笑容。再然後,就安靜下來,準備睡覺了。
他與夏露米就這樣相互偎依著,裹著一張毯子,靠在火堆旁邊將就了一晚上。
雖然聽上去好像挺浪漫的。但是實際效果卻糟糕的要命。
等到第二天早晨,威廉醒過來之後,就覺得自己的身體哪兒哪兒的都不舒服。寒氣好像直接滲入了他的骨頭縫裡一樣。如果不是自己的鬥氣已經啟用,自動溫養著身體,那麼再來兩次就得落下病根。等到上了年紀,陰天下雨,就會骨頭得關節痛。
“所以說,鬥氣還是要好好修煉的。不為了別的,為了能讓自己活著的時間長一點也是好的啊。”在叫醒了夏露米之後,威廉掀開了毯子,伸伸胳膊動動腿,活動著睡了一夜,已經僵硬了的身體的同時這樣想。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神父彼得向他走了過來。在行禮,問候過之後,他便用閃爍著柔和的白色光芒的手掌伸過去,在威廉面前輕輕揮動了一下。再之後,威廉所有的不適便全部消失了。那種骨頭縫裡的溼冷感,沒有睡好的疲憊感,還有姿勢不對造成的肌肉的痠痛感。全部在一瞬間消失無蹤。身體一瞬間恢復到了最佳狀態。
“好些了嗎,威廉先生?”
“謝謝您,神父。”威廉連忙向他行禮。同時對他的實力有了更高的評價——剛剛的那個神術的等級大概不是太高。但像他那樣舉重若輕,隨便揮了揮手就能激發,威廉印象中的一些主教恐怕都沒有這個本事。
“不用謝,威廉先生。畢竟,我也是這支軍隊的一份子不是麼?”神父這一回,並沒有說一切都是主的意志之類的話。這個回答同樣讓威廉心裡面很舒服。而在說完這句話之後,神父彼得就又走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