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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充血,說話非常困難,不打電話可能是這個緣故。至於為什麼不接電話,是因為老劉出門匆忙,手機落在了家裡,後來他們就一直呆在醫院。

胡曉燕告訴袁方,劉漢唐是5月26日早晨7點多鐘從外地回到北京的。當時她正要出門上班,忽然發覺丈夫精神不大對頭,說話總是心不在焉的,好像有什麼心事。在她再三追問下,劉漢唐才說,他把單位的照相機摔壞了,這部相機很貴重,大概得兩三萬塊,他正發愁呢。她忙問是怎麼弄壞的,劉漢唐說一兩句話說不清楚,反正他遇到了一件非常蹊蹺的事。後來他岔開了話題,說下午還有件重要工作要完成,要採訪一位從國外歸來的考古學家,需要好好休息一下。說完,飯也沒吃就矇頭大睡。誰承想這一睡,就再沒緩過來。她晚上下班回來,發現丈夫仍在昏睡。她給丈夫預備好下午穿的乾淨衣服仍舊原封不動地放在椅子上,丈夫壓根就沒出家門。一摸劉漢唐的頭,燙得嚇人。這當口,劉漢唐醒了。他說自己沒事,不過是有點感冒,吃幾片藥就好了。可是到了5月27日早晨,劉漢唐的病卻越來越重,不但燒沒退,還一陣陣地渾身發抖,咽喉腫得話都說不出來,一個勁地喝水。胡曉燕還記得,當時劉漢唐強打精神發了一條簡訊,之後就開始昏睡。她哪還敢再拖下去,忙開車把丈夫送到了芳澤醫院。到醫院以後,老劉的狀態好一陣差一陣,直到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袁方這才明白事情的原委。臨別時,他告訴胡曉燕自己確實接手了老劉的工作,他是一定不會讓這位大哥失望的。

出了醫院門,袁方心裡就開始打鼓。剛剛對胡曉燕說了豪言壯語,可現在該怎麼辦?老劉這一病,難道意味著所有工作必須從頭開始嗎?那也太嚇人了!

他顛了顛那把沉甸甸的銅鑰匙,決定先回雜誌社一趟。

袁方來到國貿大廈樓下時已入夜,長安街上燈火通明,還是一派熱鬧的景象。坐電梯到達雜誌社所在的樓層,隔著玻璃門望過去,幾間辦公室都是黑漆漆的,沒有半點動靜。作為一名普通員工,袁方只有開啟外邊大開間工作室的許可權。開了門,按下開關,幾隻大功率日光燈唰唰地亮了,房間內登時通明雪亮。這兒是採編部人員統一辦公的地方,14張桌椅整齊地分成兩列。在他的印象中,這14把椅子同時有人坐的情形已經好久都沒出現了。

劉漢唐的辦公桌和袁方的辦公桌隔著兩個位子,緊靠著窗戶。袁方一屁股坐在劉漢唐的椅子上,把腿搭在桌上,有一點恣意。望了望窗外的夜空,幾顆透亮的星星在天穹上閃動,還有團團的雲。這種好天氣可不太多見,或許這就是所謂的“良宵”吧。但這一切對他來說都意義不大,無論是好天氣還是壞天氣都不能刺激他想到什麼,自從女友離開之後,他覺得自己似乎變得有些麻木了。此時此刻,他就指望著快把手頭的事辦完了,因為回家之後,還有另外一項重要的“功課”等著他呢。

那把銅鑰匙能開啟桌子正中的抽屜。裡面的東西碼放得很整齊,有兩盒名片,一小沓空白便箋,一隻空軟盤盒和幾張酒店預定卡,還有兩本最新兩期的《謎境》雜誌和一沓列印好的稿紙。袁方想,老劉交付給他的“有用的資料”肯定是那一沓稿紙,可等拿起來一翻,立刻失望了。那是一份策劃案,跟宋文上午給自己的那份一模一樣。

袁方把整沓稿紙重重摔在桌上,發洩了一下怨氣。沒想到會白跑一趟。

忽然,他注意到,抽屜裡在放稿紙的位置下面有一本書。拿出一看,書名是《中國門神民俗》。再看作者名字。哦,並不陌生,鮑天羽。那不是京城博物館的館長嗎?

看來這本書是劉漢唐留下的唯一有價值的東西了。袁方把書塞進挎包,抄起那沓策劃案塞回抽屜,準備走人。

這時,一張紙片突然從那沓稿紙裡掉出來,飄落到辦公桌的底下。袁方趴在地上,伸長胳膊,勉強夠出了那張紙片。

原來是一張照片。

拾起來時,照片恰好背面朝上,藉著明亮的光線,能看到上面寫著一長串阿拉伯數字。

他正要起身細看照片,目光卻被桌底下的另一樣東西吸引住了——紙簍。他的心裡猛然想起以前聽過的一則傳聞。據說,在激烈的商戰中,有些公司會僱傭工業間諜扮裝成清潔工潛入競爭對手的辦公室,專門從對方的紙簍裡收集廢紙,再從這些廢紙中搜尋重要的情報線索。想到這兒,忙把紙簍拿到光亮處,心裡默默祈禱,老劉千萬別有往紙簍裡吐痰的習慣。

還好,很乾淨。裡面只有一張揉得皺皺巴巴的紙條。

把紙條放在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