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方說,“一種白色的小蟲,有很多。”
“白色小蟲?”鄭海疑惑道。
“對,我看到洞底有個人舉著火把在看石壁上的怪獸圖案。後來他把手伸進畫像下邊的一個石洞,接著就發出一聲慘叫,立刻把手縮回來。一群白色的小蟲從那個石洞裡不斷地爬出來。我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就捱了一下,昏過去了。”
“我們怎麼沒看到白色小蟲?”鄭海奇怪道。
“你們看到怪獸畫像下面的石洞了嗎?”袁方問。
鄭海想了一下,說:“好像是有一個石洞,哦,是兩個,裡面都塞滿了碎石片。我們都只顧著把你弄回來了,也沒大理會。”
“幸好你們沒碰,”袁方驚道,“白色小蟲就是從那裡面爬出來的。”
“說了半天,反正我們都沒看見你說的白色小蟲。”鄭海說道。心裡暗自懷疑袁方所說的情形,是不是在遭人襲擊後產生的幻覺。
正在這時,王大虎忽然一拍大腿,說道:“哼,俺知道是誰幹的了!”
其他人都被他冷不丁的舉動搞懵了,奇怪地望著他。
王大虎問袁方:“你在山洞裡都見到啥人了?”
“一個舉火把的男人。矮墩墩的,穿一身深色運動服。”袁方回想了一下,又補充說:“對了,頭頂還有點禿。”
“他孃的,就是這小子,俺猜得沒錯!”王大虎憤憤地說。
“到底是誰?”鄭海急問。
“還能有誰?興唐寺村的賈信!”王大虎說,“那小子就是矮個禿頂。”
“賈信?”鄭海想想,說道:“是那個文物販子嗎?”
“俺說的就是他。”
“哎,不是說那個小子自從上次被政府寬大處理以後改行做正經生意了嘛?”鄭海說。
王大虎冷笑道:“啥正經生意?還不是外甥打燈籠――照舊。你想想,要不是靠盜賣文物發家,在那樣一個窮得叮噹響的村裡,怎麼就他一個富得流油。”
“你怎麼想到他了?”鄭海問。
王大虎狠狠吸了口菸袋,吐出嗆人的煙霧,對鄭海說道:“剛才你倆吃飯時,你一跟俺提‘蜚廉墓’,俺就聽著耳熟,可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聽過。俺現在想起來了,那天俺到鄧林家送藥……”
“鄧林是誰?”鄭海插話問道。
“就是剛說的那個腿上有疤的小子。那三個得了失魂症的小夥子中有他一個。”王大虎接著講道,“那天,俺在鄧林家忽然碰上賈信這傢伙。俺當時就納悶,賈信大老遠跑幹街村來幹嗎?俺問他來幹啥。他說,鄧林是他朋友,聽說鄧林病了,過來看看。俺當時也沒多想。後來給鄧林診脈的時候,又聽賈信那小子和鄧林他老婆在外邊嘀嘀咕咕,說到‘墓地’啥的。倆人嘀咕了一陣,賈信就走了。俺診完脈,就問鄧林他老婆,賈信跟她說啥了。鄧林他老婆說,賈信問她,鄧林生病前去哪了?她答不上來。賈信又問她鄧林是不是去了一個叫‘廉蜚墓’的地兒,她還是說不上來,賈信沒說什麼就走了。鄧林他老婆又反過來問俺,啥叫‘廉蜚墓’。俺說俺也不知道。今天聽你們這麼一說,俺才明白,哪是什麼‘廉蜚墓’,該是‘蜚廉墓’。這下我就明白了。說不定在鄧林沒犯病之前,他已經把霍老師到幹街村找‘蜚廉墓’的事告訴賈信了。”
王大虎停頓了一下,又說道,“賈信這鬼小子來幹街村哪是看望朋友,肯定是惦記著搞點掘墳刨墓的勾當。這叫夜貓子進宅――無事不來。”
聽完王大虎的話,鄭海問道:“賈信那小子有車麼?”
“有,一輛挺舊的箱式小貨車,他到哪都開著那輛破車。”王大虎說,“你問這個幹啥?”
“見鬼!這就對了。”鄭海衝董老先生和袁方說道,“我們在村外看見的那輛貨車一定就是這小子的!他一定是帶著幫手偷偷又來了。”
“興唐寺村在什麼地方?”袁方問道。他在床上坐不住了,起身下了地。
“在霍州市南邊,往洪洞的方向。”鄭海說。剛說完他就有點後悔,莫非這個袁記者想找賈信報仇不成?
“賈信就住那個村麼?”袁方又問。
“是。”王大虎說,“他一直住那兒。他家那塊地兒原先就是興唐寺村的土地廟。這小子挺有錢的,買下了那塊風水寶地,翻蓋成自家的院子。”
聽到“興唐寺”這名字,袁方不禁想到了評書《興唐傳》。問眾人道:“聽這寺名,怎麼像是和唐朝的興起有關?”
“哐!哐!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