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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裡還想他們一時泊船在別處,找尋回來,亦未敢定。眾家人又持他入城,尋店歇下。雖然行李一無所有,幸而家人們身邊都是幾兩散碎銀子,主僕用度。又時到府行探聽。至十一日早堂,將如王傳去,知府道:「差去衙役,前後俱回,查訪不出。我想尤魁等俱是山枺�┌倉萑耍�憧蛇B夜回去稟官,拿他兩家家屬審問。去罷,在此無益。」如玉聽了,覺得是正話,又怕水路遲延,過江到楊州僱了包程牲口,星夜回鄉。

原來尤魁本意也不想望八九千兩銀子,只想著一早一晚,瞅空兒偷浮畮裝伲�謶'一人拿不了許多,因此勾通了個谷大恩。

這谷大恩是個小官出身,幼年時與尤魁不清楚,如今雖各老大,到的還是知己。這樣話是最容易透達的,兩人已講明得多少,尤魁七分,大恩三分。自如玉與他們安家銀兩後,第二日尤魁著他大兒尤繼先,次子尤效先,同谷大恩兒子螟兒,帶領家屬,以省城探親為名,各安頓在濟寧小閘口,尋了幾間房住下,等候訊息。皆因尤魁已看透了如玉主僕,率皆浮浪有餘,都是些不經事的痴貨,十分已拿穩了九分,不怕不得幾百兩。若託他兩人兌貨,又在幾千兩上下了。誰想尤魁僱的船偏又是隻俅��脩T重敽θ誦悅�4�鶻刑K旺,稍工水手,各姓張王李趙,究竟都是他弟兄子侄,不過為遮飾客人的耳目。自那日如玉主僕下船時,早被蘇旺等看破,見個個俱是些憨兒,止有尤魁略老作些,也不像個久走江湖的人。又見行李沉重,知是一注大財。只因時候不巧,偏對著貢船糧船生意船,晝夜來往不斷,硬做不得。欲要將他們暗中下些毒藥,害死六七個人性命,內中有兩三個不吃,便不妥當。因此想出個一天止走半天的路,於空野無救應地方灣船,候好機會。過了七八天,方知尤魁、谷大恩是請來的朋友,不是一家人,又見尤、谷二人時常眉眉眼眼的露意。蘇旺是積年水伲�闖鰞扇朔欽�啡耍瑫r常於船前船後在尤魁前獻些慇勤,日夜言來語去,彼此探聽口氣。不過三兩天,就各道心事,打成了一路,說明若得手後,尤魁是主值模�忠話耄還卻蠖髖c船戶,各分一半。一路遇名勝地方,即攢掇玉主僕擼�妗D未�鋅傆幸粌蓚€家人,動不得手腳。這日到金山寺下,是從北至南有名的一處大觀地方,合該如玉倒摺LK旺、尤魁等撥開船,連夜趕回濟寧,把如玉箱櫃開啟。

尤魁分了四千餘兩,谷大恩與船戶等人平分了那一半。蘇旺將如玉的衣服被褥一件不要,讓與一尤、谷二人。尤魁又找與一百銀子,大家分首。

尤、谷二人得此大財,各將家小搬上,僱了一個大毛棚子,星夜奔到浙江杭州城中,租了幾間房住下。後來見省城人煙湊集,恐被人物色出來,兩人商量著,又搬到象山縣,各買了一處房子,在一條巷內居祝尤魁第二個兒子,尚未定親,兩人結了兒女姻親,娉定谷大恩女兒做次媳。又治買了些困地,過度極受用日月。不幾年,倭寇(即日本國也)由大隅島首犯象山縣,文武失守,致令攻破城垣,任情殺戳。其時尤魁鑽在一地板下躲避,餓了兩日一夜。旋即火發,尤魁從地板中扒出,倭寇到去了,家中男女一個也不見,房屋燒的七零八落。放眼四眼,滿城煙火迷天,號哭之聲,振動山帲А2壞�約杭覍儼恢�嬙觶�B谷大恩家男女也洠б娨粋€。痛哭了幾天。本城內外尋訪不見,又傳聞倭寇有復來之信,洠�魏偽甲嚀K州。盤費告盡,便與人相面,每天混兒文錢度日。滿心裡還想夫妻父子重逢。不意得一翻胃病,起初吃了便吐,次後一物不能下嚥,硬行餓死。雖同谷大恩坑害了溫如玉,卻落了這樣個結局。這都是後話。天道報還,可不畏哉!正是:這樣得來,那般失去。

利己損人,究復何益。

第四十一回散家僕解當還腳價療母病試淚拜名醫

詞曰:

吁嗟人到無錢時,神仙亦難醫。這邊補去,那邊虧債,誰開此眉?

親友避,子孫啼,家奴心日離。更添人病勢將危,欲逃何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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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溫如玉聽了鎮江府吩咐的言語,連夜僱了牲口,趕到泰安。也顧不得回家,先去知州堂上哭訴冤情。知州隨即出票,拿尤、谷二人的家屬,俱不知去向。差人將鄰居並谷大恩的一個堂兄谷胖子帶來回話。知州市問,都說一月以前將家口搬去,言到省城親戚家賀喜,至今未見回來。谷胖子說:「與大恩雖系堂弟兄,已十數年從不往來,人所共知。」知州將谷胖子和兩家鄰居,各責了幾板,前後供詞一般。又差役去尤、谷兩人親戚家查拿。

如玉叩謝下來,回到家中,見了他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