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的話一下又吞了回去。
兩人站了起來。
顧瑾玉笑問:“義母怎麼來了,用過飯了嗎?”
袁母走過來牽著顧瑾玉的手拉她坐下,王曉涵也跟著坐下。
“吃過了。我來是向你賠不是的。之前因為傑兒的事對你諸多不好,現在想來是我太過……”
顧瑾玉不等她說完忙開口:“義母說的哪裡話,母子親情,血濃於水。當時那樣的情形,任誰也不會冷靜的。”
袁母拍拍她的手,“哎,還是你心胸寬廣。以前的事我也不多說了,就說說現在。”
顧瑾玉疑惑看著她。
“你們也看到了,我那個妯娌實在是…不過,不管她怎麼鬧我是決不會讓傑兒再去冒險的。可是,騰兒不回來,她是不會罷休的,如今隔三差五鬧一次,院子裡的人都受不了…我想,不如我和傑兒搬出去住…大家也清淨…”
不等袁母說完,顧瑾玉就急道:“義母說的是什麼話?怎麼會想到出去住?是不是有人說什麼了?”
“沒有。我只是不想讓大家受罪。”
“義母,你說話太見外了。我們現在是一家人,哥哥因為我被革了功名,你們也沒痛恨責怪我,現在這點小事,難道玉兒會怪你們嗎?”
“可是……”
“義母,別多想,不過是多兩雙碗筷罷了,能難到哪兒去。”
袁母一時找不到話說,想到前段時間對顧瑾玉的冷漠,心裡越發愧疚。
一時相對無言。
這時,袁益傑推門進來,一臉高興地說:“聖旨下來了。”
三人均看向他。
“哥哥,什麼聖旨?莫非是……”
袁益傑點頭,“關於宋家及江南官員的聖旨。”
顧瑾玉一下站了起來,“怎麼說。”
“剛才承宏出去,街上已經傳得沸沸揚揚。說皇上看了紀大人的奏摺,當場震怒。立刻派了官員去江南徹查。而此時紀大人錄的大部分犯官的口供正好送了上來,皇上看了怒極,隨即就擬了聖旨,凡犯事官員經查屬實,男子不論年齡一律處斬,女子沒入賤籍。”
“現在整個江南官員人心惶惶,多數人家關門閉戶,不敢往來,生怕被牽扯進去。”
“那宋家呢?”
袁益傑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聽說宋家最後被郭指揮使抓住了,也被判了斬刑,不過…宋權宇不見了。”
顧瑾玉驚道:“什麼?不見了,什麼叫不見了?”
“我也不清楚,好像是被他逃脫了。”
顧瑾玉一時無話,只低頭想事。
袁母想了想,問道:“傑兒,宋家被抓,那你們的事……”
袁益傑走過去扶住母親的手,笑著說:“我來就是為了此事。現在宋家倒了,當時我們的案子又是被他們冤枉,現在應該能翻案。承宏的意思是:不如現在回揚州,去求見張紀明大人。”
“張大人現在暫任揚州知府。他為人公正,應該會為我做主的。”
袁母頓時笑道:“好好,太好了。總算老天不會冤枉好人!”
袁益傑笑看著母親。
袁母接著說:“既然這樣,不如今天就走。”
袁益傑無奈道:“娘,你也太心急,東西還沒收拾呢?怎麼也得明天。”
“哎,瞧我,都高興糊塗了。這樣,你跟我回房,我們現在就收拾。”說著對顧瑾玉兩人點點頭,和袁益傑相攜離開了。
顧瑾玉、王曉涵起身相送。
等兩人走遠了,王曉涵才開口:“表姑那我們…”
顧瑾玉道:“自然是要走的。你也回去準備吧。”
王曉涵點點頭,怏怏地走了。她要說的一句都沒說出來。
顧瑾玉去了解學芳的屋子,告訴她明天要離開的事,讓她們父女收拾一下。
解學芳問是怎麼回事。顧瑾玉回說宋家的事已解決了。
解學芳點頭表示知道。
接下來所有人都知道要回揚州了。一下午大家都在整理行裝。
那袁、吳夫妻兩個聽說要回揚州,開始不知什麼情況,後來去問了袁母,說回去是為了翻案救人。兩人回去的心情比別人更急切。
忙忙亂亂了一下午,所有人都準備好了行裝。
第二天一早,眾人坐上趙承宏租好的馬車向碼頭而去。
等他們車走遠了,從巷子裡走出個髒兮兮的乞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