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拈商自然聽出了這話裡有話,卻只裝傻道:“那是,到慕雲家提親的都夠把我們季莊裡裡外外圍上幾圈了!”
“季少莊主,你可讓我有些看不順眼了。”梁杏兒眼中一冷,手剛抬起,卻被一道白影制住。
“梁姑娘,你這是做什麼?!”沈懷棄扣住梁杏兒的手腕,只見梁杏兒的指間竟捏了一個拇指大的葉形暗器盒子。
梁杏兒“哼”了一聲,正要開口罵季拈商一頓,卻讓蘇盈拉住小聲道:“杏兒別鬧了!”然後蘇盈轉頭對阮慕雲一笑:“杏兒跟季少莊主開玩笑,一路上都這麼鬧過來的,阮姑娘不要見怪……”
阮慕雲微笑點頭:“拈商就是喜歡跟人鬧,以前和崔公子也是天天鬥嘴打架,沒個消停。”
梁杏兒掙開沈懷棄的手,眼中雖有怒氣,卻也不想蘇盈難堪,於是勉強收了暗器。但是一想到這季拈商竟然四處拈花惹草,明明有了個相好還跑來招惹蘇盈,梁杏兒便氣得“哼”了聲,對阮慕雲道:“阮姑娘為江南第一才女,季少莊主如花一般,也算勉勉強強配得上阮姑娘你了!”
“哪有用花來形容男人的?”季拈商摸摸鼻子——“如花一樣”,是在罵他招蜂引蝶?
在季拈商心裡,招惹女人從來都不是什麼罪過,他也不覺得自己有了阮慕雲再去和別的女人打情罵俏有什麼不對——男歡女愛本就是天經地義,誰說男人有了妻子就不能在外尋歡作樂了?他季拈商可是打算三妻四妾的!
阮慕雲對季拈商的*還能不清楚,一看蘇盈的表現,她便猜到了七八分,於是道:“梁姑娘和蘇姑娘不必見外,把這裡當作自己家就是。”說著,阮慕雲上前拉起蘇盈的手,道:“蘇姑娘若是不嫌棄,以後叫我慕雲姐姐便是,我們以姐妹相稱,好不好?”
蘇盈看著阮慕雲,呆呆地點了點頭,而梁杏兒則是瞪了季拈商一眼,道:“能娶到阮姑娘,真是你季拈商上輩子修來的!”
季拈商只得在心裡暗暗嘆道:這從武后之後,大唐的女人真是一天比一天難搞了,以往的女人誰會計較男人有沒有老相好?
沈懷棄在一旁看了半天,也不知道梁杏兒究竟是生季拈商什麼氣,倒是注意到梁杏兒的手腕上被自己勒過的地方現了道紅印,於是帶著歉意道:“梁姑娘,你的手……沒事吧?”
梁杏兒瞪了沈懷棄一眼:“不關你的事!”
沈懷棄不解道:“不關我的事?原來不是我剛才弄的啊?——那你是怎麼把手腕弄成這樣的?”
季拈商聽見,立刻就笑了起來,道:“好了好了,大家都杵在這裡像什麼話!慕雲你帶兩個姑娘去客房,懷棄就住亦笑的房間,我去看看探卿——安排好之後,我們一起去吃飯。”
阮慕雲點點頭,拉著蘇盈和梁杏兒便往客房走去,沈懷棄就跟著季拈商去了崔亦笑住的房間。
“大哥,梁姑娘怎麼突然那麼生氣啊?”沈懷棄疑惑地問,“難道她知道……”
“別亂想了,”季拈商擺擺手,笑著說,“你要不要找個姑娘當著梁杏兒的面打情罵悄試試?說不定她更氣!”
“啊?”沈懷棄臉一紅,“我找什麼姑娘……”
季拈商卻大笑著把沈懷棄推進了房間,揮手道:“收拾好了就往東邊走去大廳用飯,我去看你探卿大哥。”
“我也要去,我也要見探卿大哥!”沈懷棄又跟了上來。
季拈商想了想,點頭道:“也好,這一年多你跟著我和亦笑到處跑,都沒見過探卿。”
到了季莊內那處不起眼的小樓前,季拈商加快了步子。
“探卿,”季拈商和沈懷棄進了門,“我把懷棄帶來看你了。”
季探卿靠著床坐著,正在看書,一見季拈商和沈懷棄,眼中又驚又喜:“大哥,你怎麼回來了?”
“探卿大哥。”沈懷棄自知年紀最小,於是恭敬地喚了聲,一見季探卿果然如大哥所說那樣身體孱弱,不由得就產生了一陣同情來。
“一直聽大哥說懷棄有骨子俠氣,今日一見果然如此。”季探卿笑著說。
“那是自然啦……對了,你的毒怎麼樣了?”季拈商笑容滿面地坐下來問。
“已除得*分了……”季探卿朝門外看了看,“嫂子呢?”
“她去安置幾個客人。”季拈商把手搭上季探卿的手腕,神色輕鬆起來,“慕雲的醫術真是越來越厲害了。”
“爹不是讓大哥去了扶城嗎?”季探卿放下書來,突然反手扣住了季拈商,打了一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