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要死了,所以才能無所顧忌。這也許是紀綱最後一次與人交談的機會,那麼也一定要進行一場最為精彩的表演!
“紀大人何以見得?”銀髮紅瞳的伏羲雙臂環抱於胸前,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地看著眼前神奇的綠光紀綱。
“大羅真仙得漢王勢力支援,才能在雲南邊陲為非作歹,禍害了不知多少懷孕婦女,想來也是在煉製什麼邪門金丹。三位一看就氣宇軒昂絕非邪祟妖仙,自不會與之同流合汙。而三位和方淵應該認識,但也不是一路人馬,否則也犯不著將我喚到此處。”紀綱的心思一如既往的縝密。
“這麼聰明,還是要死,真是埋沒你了。”伏羲都為紀綱鼓掌起來,“誠然如你所言,我們便是代表正義的使者,來到這大明就是要殺死這世間最大的反派,是他阻攔了我們回家的路,更是一切苦難的根源。”
“果然如小的所料,只可惜……您很難如願以償。”紀綱突然話鋒一轉。
“你又藏了什麼壞心思?”伏羲笑了,很清楚紀綱才不會好心亂送情報,一定有所企圖。
“小的一個將死之人,其言也善。三位敢與大羅真仙為敵,定也有無上的神通。只可惜你們要對付的絕非大羅真仙一人,還有整個大明的勢力。”紀綱挺直了腰板道。
“漢王的人馬?”伏羲不是沒有想過這些,只是在逆鱗面前,古代的軍隊真的就是三國無雙裡給武將刷煉氣值的雜草。
“非也,一個被大哥和皇上掐得死死的王爺頂個屁用。”紀綱說這話時,朱高煦狂打了幾個噴嚏。
“我說的正是與諸位一樣身為仙家的方淵,他手握精銳兵馬,深得朱棣寵幸,等我一死,在大明朝堂之內誰還能制衡他的存在。有他瞬殺四號胚胎的仙術,配合數之不盡的精銳部隊。當他與你們作對時,諸位又該如何應對?”
“他為何與我們為敵?”伏羲饒有興致,聽這將死之人繼續分析。
“恕小的直言,三位如果代表是正義,他卻沒有加入其中,說明方淵心機極重,此子斷不可留。”紀綱終於露出了自己的小九九。
“你這是想借我們的手幫你報仇?紀大人,臨死還要作妖,本性難移啊!”伏羲雙手抱頭,慵懶地伸了一個懶腰。
“少在這挑撥離間,我們只是還沒對他發出邀請。”三個人裡,瘦皮猴對林川印象最好,畢竟這可是很大方請他吃飯的金主,斷然不會是個壞人。
“諸位自然可以去試著邀請他前來與之同盟,他要是答應諸位,請把小的已死的屍體碎屍萬段,但如果他不答應呢?”紀綱話鋒一轉。
“不答應又如何?”鬣狗也問了起來。
“對正義的不絕對,就是絕對的不正義。騎牆者遠比仇敵更加兇險,他們態度不明,陰晴不定,看上去人畜無害,實則隨時都能咬你一口,陰險且致命。”紀綱說的也並非全無道理,對面聽進去幾分,他都算得償所願了。
“感謝紀大人今夜的配合,如何處理這種關係,就不勞煩你這死人費心了,有機會,下輩子請你吃飯哈。”伏羲說完,直接拔掉了面前三維造影成像器的插頭,綠光化的紀綱就此消失,甚至來不及道別。
而身處牢房之中,那站在紀綱頭頂的老鼠也是隨即拔掉了他腦袋上的銀針,收回包內,沿著原路,逃離了這陰森冰冷的地牢。
那重新被禁錮在殘軀中的紀綱,用那沒有嘴唇的臉皮,露出了兇殘的笑。
在紀綱看來,攪動仙家間的不和,為林川樹立更多的敵人,就算死了,自己也是開心的。
紀綱的話在三人中並非一無是處,他就像在每個人的心中種下了一根毛,哪怕你不去想它,依舊會時不時地膈應到自己。
“你們是怎麼想的?”鬣狗率先開口問道。
“我相信林川,他不是會屈服於時間的壞人,只要跟他說明真相,我相信他會站在我們這一邊的。”瘦皮猴用力點了點頭。
“人心隔肚皮,他雖然沒有加入散仙同好會,但幾次三番得罪了會長,會長都沒殺他,你覺得他和會長之間沒有見不得光的交易?說不定他就是會長釣魚執法的棋子,引我們主動送上門去。”鬣狗除了動物,可不會那麼輕易相信逆鱗的任何一位。
“不論如何,對付會長,我也只有6成把握,要是能把那黑洞子彈拿到手,就有10成。他是我們維護玄女,終結時間繞不過去的坎,必須想辦法,讓他交出來。”伏羲仰望著天花板,已經開始思考這場糾葛,要如何展開呢?
伏羲閉目養神,思緒慢慢下墜,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