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佑聽了這話,回頭看看凌茜,凌茜卻聳聳肩頭,做了個無可奈何的神態。
那灰袍老人忽然走了過來,向陶羽抱拳說道:“敢問小哥兒就是羅大俠的公子陶少俠不是?”
陶羽連忙回禮道:“不敢,老前輩想必便是巫山莫家堡主!”
灰袍老人暗自—驚,答道:“想不到陶少俠也知我老頭子賤名。”
陶羽道:“常聽人說起江湖暗器名家,有一句詞兒是:陸家鈴、廖家刀、巫山連弩莫理高。適才見老前輩連弩之妙,是以猜想必是莫老前輩。”
莫理高愧然嘆道:“老頭兒這點虛名,實在不值一提,方才若非少俠出手,只怕我祖孫都難逃傅三槐的銅牌粉身。”
於是,又將少年喚過來拜見陶羽,陶羽問起少年名字,莫理高道:“他叫秉雄,咱們莫家堡人,向來不入江湖,但武林情勢,卻無刻不在關注之中,三十年前飛雲山莊崛起武林,老朽早有耳聞,只恨獨木難支大廈,只得在巫山埋頭隱忍,令尊羅大俠和陶天林泰山之會,老朽本擬趕去湊湊熱鬧的,那時他爹病重,以致抽身不開,後來聞說令尊慘死泰山觀日峰,他爹爹一急之下,也嚥了氣,這十五年來,老朽無時不想潛進飛雲山莊,用手中連弩,替令尊報仇,唯力所未逮而已!前些日武當紫陽老道暗地傳訊,邀約老朽同來黃山與陶少俠一見,共謀大事,不想來遲一步,他們都已事敗逃散,連老朽祖孫,也險些落在傅三槐手中。”
陶羽感嘆道:“我們也是紫陽道長相邀趕來黃山,不料風聲己洩,正愁無處再尋他們。”
莫理高霜眉一掀,道:“聽說也是今日午前才出的事,黃山掌門鐵杖神翁餘振武慘死,紫陽老道身負重傷,極可能己經連夜逃回武當去了,少俠臺願再在武當,老朽也附議同去走一趟。”
凌茜插口道:“要去就得快些,別等飛雲山莊援手趕到咱們雖然不怕,卻又耽誤時間。”
莫理高詫望著凌茜,道:“這位姑娘年紀輕輕,內功修為卻已達爐火純青之境,不知是何人門下高弟?”
陶羽便將凌茜,秦佑和辛弟一一向他介紹,莫理高大欣喜,連道:“四位少年英俠,堪稱武林奇葩,我這劣孫從小也是好武成癖,只是未遇名師,至今仍是庸庸碌碌,今後追隨四位,倒要各位多多指點他才好。”
凌茜笑道:“那麼,你也把那連弩的法兒,傳給咱們如何?”
莫理高哈哈大笑道:“這有何難,連弩之法,乃是蜀漢諸葛武候遺留的東西,被我偷學了來,難登大雅之堂,姑娘喜歡,明兒就繪個圖樣,誠意奉贈。”
凌茜向陶羽道:“羽哥哥,咱們連弩學會,傳給桃花島守島的人使用,天下大暗器名家,桃花島有了兩樣,只缺廖家刀一件了。”
她高高興興取了一粒療傷藥丸,給莫秉雄服下,略作調息,一行六人,便離了黃山向西而行。
五天之後,己穿越大別山,進入鄂境,折向西北,渡長江,循漢水逞趨武當。
他們沿途打聽,卻一直沒有發現紫陽道長的行跡,陶羽不禁起疑,向莫理高道:“黃山之會雖然破敗,各派掌門未必就此星散,假如紫陽道長負傷遺返武當,我們這一路疾趕,斷無追不上他的道理,莫非他根本就沒有回武當山去?”
飛蝗連弩莫理高沉吟一會,笑道:“這原只是老朽揣測,想他們秘密聚會黃山,倉促之間遭遇強敵,難道還有另一處收聚殘兵的地方?除了星散,想想別無可去的地方。”
凌茜道:“紫陽道長既然身已負傷,那裡還能跋涉千里趕回武當,我猜他一定就在近處隱藏起來,就算要回武當,也會在傷勢痊癒以後,這樣算起來,一定還在咱們後面了。”
陶羽點頭道:“茜妹的話不錯,以我們的腳程,決不會追不上負了傷的紫陽道長。”
莫理高細想之後,也笑道:“那倒是我們太性急了些,前面有處小鎮,名叫石花街,乃往武當必經之路,咱們索性在鎮上等他一二日。”
石花街是個山區小鎮,但因與武當接壤,常有道士和武林人物來往,市面倒也十分熱鬧,眾人隨著飛蝗連弩莫理高緩步人鎮,見南街上有家客店,甚是淨潔寬敞,店門外繫著四匹健馬。
大夥兒尚未走近店門,忽見店裡大踏步出來四人,各自閃身躍上馬背,揚鞭向東絕塵而去。
凌茜眼尖,一見那四個背影,心中猛地一動,暗中拉了陶羽一把,悄聲道:“羽哥哥,你看……”
陶羽揚目一望,不覺脫口道:“海天四醜!”
這四字出口,秦佑和辛